“太傅!”靳然叫着。
太傅今天真的很怪!老是看着他,带着深意的笑,笑的他浑身不对劲。
“没事,我要走了。”官洛笑着起身,拂顺长衣的褶皱。
靳然见状,总有满腔的疑问也无法再问,只得上前扶着官洛,送她出门。
走至门口,靳然伸手要去开门,手还没碰上门闩,就听得官洛含有深意的话语响在耳际。“然儿,做你自己。”
靳然动作一顿,想再问清楚,官洛已经自开了门,门外站了一人---
清远站在门前正准备敲门,门这么一拉开,让三人都怔了一下。
官洛首先回神,对清远笑着点头:“初次见面。”
“不,以前就见过了。”清远笑着回礼,黑眸中闪着戏谑的光彩。
两人发出会心一笑,官洛呵呵大笑,拍拍清远的肩膀,“老夫先走一步。”
“您慢走。”清远有礼的目送他离去,转头看向了靳然,见他依然怔怔的喃喃自语。
做自己---做自己---靳然反复咀嚼官洛临去前丢下的话,一抬头迎上清远审视关怀的目光,心头蓦地一震!
“怎么了?”清远轻轻按上他的肩膀,关怀的柔声问道。
做自己,靳然嘴角浮现苦涩的笑,他明白太傅的意思了。
做自己---她能吗?突然间,觉得手臂上哪宽厚手掌的温度炙热,炙红了她的心,她的脸,也炙热了她的情感。
---
将近一个月的密集训练下来,原本散漫无序的铃兰士兵已称得上纪律严明,整列队伍已经与过去不太相同,迅捷且气势凛然。
该离开了吧?
在午膳后的休息时间,清远斜靠着弓箭场旁的榕树根,敛起一片树叶把玩,举至眼顶上方,借着穿过树叶缝隙的阳光审视着。看得专注,心思却飘渺散向远方。
原本只想待上十来天的,明想的一待就是个把月了,不过能将那帮乌合之众训练成一队精兵,那种成就感是无法言喻的,比在云秀成功的调兵遣将,赢的兵事大赛,更来的令人兴奋,还有那种彼此扶持,与士兵们日渐产生的感情,都让他有点割舍不下。
清远举了十来个理由分析自己。从不曾萌生想走的欲望?他叹了口气,将指中反转的叶子轻轻弹出。
为了什么他清楚得很,清远自嘲的扬起了唇角。别再自欺欺人了,从一开始的受邀做客,原因就显而易见,若不是他紫苑跟着靳然回国,怕就算是出动十师的军队也无法挪动他一丝一毫。
是靳然的眼神吧!那既淡且冷的眼神,带着点哀伤与无谓,还有着故作的坚强冷静,让他违反了原则个性,滞留铃兰。他下意识的担忧,若他就此撒手离去,怕靳然那瘦弱的肩膀撑不住篡位的袭击,这种念头,让他直想护卫着靳然。
清远微微的皱起了眉,他对靳然的卷帘关怀算是友情吗?他也理不清,总是有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每每望进那深邃的黑瞳,沁心的感觉过后,总让他体内生出一股燥热,久久挥之不去,让他有种冲动想去靠近靳然,深汲他身上那种莫名的淡雅气息---
莫非---他有断袖之癖?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词,让他猛然心惊,倏地坐正身子。愣了一会儿,才摇头苦笑自己有点想象力过剩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让他抬头,那筑建清晰的人影---是靳然!
靳然轻勒缰绳,翻身下马,那匹马毛色掺杂,不是雪玲!
“我有事出去一趟,下午就先麻烦你了。”靳然背上背着青布包袱,走进清远身旁说道。
“你要去哪?”清远起身掸掸衣裳的尘土,随口问道。特地换马,不寻常。
“去找人。”靳然简洁的回答,表明不愿多说。原本就隐隐抽搐的胃痛得更加厉害,让他不由自主的蹙起来眉头。
他怎么能说他要去找大夫?此话若是一出口,何等聪明的他马上就会听出其中的矛盾之处,宫中医术高明的御医何其多,他又何必特地出宫去找大夫?何况就医干嘛带着包袱,又不是出远门,不是多添累赘吗?
“你不舒服?”清远注意到他的一样,想拉过他的手诊脉,却被靳然迅速闪过。
“别碰我!”靳然低喊,含着怒意。胃中不断翻滚的痛已经够磨人了,他还来搅局。
“我会医术,我先替你治治,你再去找人也还不迟。”清远柔声劝道,朝靳然伸出手。他那强自忍痛的模样,让他见了心中一紧,“把手给我。”
靳然听了更是直把手往身后藏,努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会医术?那下场更惨,一把起脉,男阳女阴的脉象当场就将自己的秘密昭然揭露。他不过是过来交代一下,他又科比追根究底。
自己也是会医术,自己知道病症又如何,宫中耳目众多,她就算知道用何药给自己医治,也不能自行诊治---
“靳然!”清远低声轻喝,含着浓厚沉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