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清远才起身走向放置信笺的花盆,展信阅读。
看完,他眼底升起一道冷冽的寒光,语带嘲讽的呢喃信上所言:“有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嫣然格格已心有所属,还望清远贝勒高抬贵手。”
狂肆的一笑,清远将信放到油灯上一烧,让它化为灰烬。
“可惜我不是君子。”抽出衣襟里的面纱,清远再一次嗅着它轻淡的桂花香。他肯定今晚的一切不是永霖所为,可是除了永霖,还有谁想阻止他迎娶嫣然格格?今晚的不速之客究竟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
一见到安然归来的嫣然,小翠几乎喜极而泣的抱着嫣然:“格格,您可回来了,小翠都快急死了!”她折腾了一夜的心情,这一刻终于着了地。
“你这没用的小东西,格格我吉人自有天相,死不了的了!”嫣然嘴巴虽然唠叨着,却伸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
“格格,您以后别再吓小翠了---”
“小翠,把房门关上。”景浩可没心情让她们主仆闲话家常。
这才注意到景浩贝勒,小翠连忙放开嫣然屈膝行礼,“贝勒爷吉祥!”
袖一拂,他走到椅子坐下。
见景浩铁青着脸,小翠识相的赶紧把房门关上,安安静静的站到一旁。
“你跟老天爷借了胆儿是不是?连淳亲王府你也敢闯!”瞪着毫无悔意的嫣然,他真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就差那么一步,她就落在清远的手上,若非清远没提防,就是他和嫣然联手,都不是清远的对手。
嫣然无辜的嘟起了嘴,她怎么知道自己那么倒霉,竟叫那只大淫虫给逮个正着!
“还好小翠通风报信得早,再迟一步,你就遭殃了!”
撇了撇嘴,嫣然还是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如果不是听到房里传来那种奇奇怪怪的声音,她也不会好奇的想一探究竟,也不会看到----
一想到那火辣辣的画面,她不由得脸红了起来,传言果然不假,那个清远贝勒是只色欲熏心的大淫虫,他竟然做出那么下流的---哎呀!真是丢死人了,她着呢可以想那种事,她要把它忘的一干二净!
摸着发热的双颊,嫣然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恼怒,脑海不能自主的回荡着那一幕幕令人口干舌燥的影像。
一心挂记着刚刚的事,景浩根本没留意到她的异样:“你究竟上淳亲王府做什么?”
愈想心里就愈不舒服,嫣然忍不住的咒骂了起来:“不要脸的大淫虫,恶心的大淫虫,罪该万死的大淫虫---”
看着嫣然嘴里念念有词,唇儿愈噘愈高,景浩奇怪的蹙着眉:“嫣儿,你说什么?你上淳亲王府做什么?”
怔怔回过神儿,嫣然压下心里荡漾的思潮,支吾道:“我---我去---”
“去做什么?”
第一次觉得理亏,她低着头小声的说:“我去送信。”
“送什么信?”景浩不安的问。
“我---我叫他高抬贵手放了我啊!”嫣然含糊其辞的道。
“你---你要是让阿玛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一定气死了!”景浩无力的一叹,她到底是天真,还是自以为是?
“你不说,我不说,小翠不说,阿玛怎么会知道?”
摇了摇头,景浩忧心忡忡的说:“万一清远追根究底找了阿玛,你想阿玛看了信,会认不出那是你的字迹吗?”
心一惊,嫣然忐忑的咽了口口水,“哥哥,你别吓我!”天啊!当真让阿玛看到那封信,他没活活气死,也会把她打的半死吧。阿玛可以任她胡作非为,但她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那可就另当一回事了。
“现在知道怕了已经来不及了,行事之前,你就该用点脑子想想。”
苦着一张脸,嫣然可怜兮兮地问:“哥哥,那我应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只能听天由命了。”景浩无可奈何的摊摊手。
怎么可以听天由命呢?万一真的 ---嫣然慌了手脚,没头没脑的往外走去:“我去把信拿回来。”
景浩连忙抓住她,恼怒的道:“你真是不知死活,刚刚差一点出了岔子,你还敢去?”
“我得把信拿回来---”
“只怕来不及了,那封信刺客一定落在清远的手上,你现在回淳亲王府,无疑是自投罗网。”
嫣然这才镇静了下来,想到她刚刚还刻意的当着清远的面把信留下,他眼睛那么大,怎么可能没瞧见?
“清远真要找上阿玛,你就乖乖的跟阿玛下跪认错,不要再长篇大论,惹阿玛生气。”
如果只要下跪认错,那还好办,就怕---完了,难道老天爷真要亡她?
“嫣儿,你听清楚了吗?”语气转为严厉,景浩不放心的看着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嫣然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从现在开始,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