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谁在找我?”陈之看着他诡异的神情问到,陈平好像是真的疯了,他盯着陈之眼睛里是陈之看不懂的疯狂神色,陈之下意识的觉得陈平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陈之难以接受,但是比起这个陈之更想要一个真相。
“我那天……我在街上,有人找你,满大街问有没有人认识你,我和他们说,我认识,我是你叔叔……然后……然后他们……他们让我带他们去你家……哈哈哈哈哈,他们,他们说……他们说只要我带他们去你家就给我买粉,我答应了但是我不记得你家新家的路了,他们以为我是骗子就把我……把我打了一顿……我气不过我就跟着他们,我听见……听见他们说要是找不到你怎么回去和展老爷交代……”
听到这陈之的心像是突然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一样让他喘不上气来,他想让陈平停下但是陈平还在讲,他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出不来了一样。
陈平说:“我听见他们说只要找到你然后让你和他们少爷分手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我……我需要钱,我真的很需要钱,我和他们说我没骗他们,我把你爸你妈你爷爷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但是他们还是想不肯给我钱!不给我钱!我就去找我爹,但是我不敢去村里,他们看见我就要骂我,我不敢去我只能在村口旁边的树林蹲着,终于有一天,我看见我爹了!”
陈平越说越疯狂,他边哭边笑的和陈之说:“我爹!我爹他,他骂我是畜生,骂我没出息,骂我给他丢脸,但是为什么当初不给我钱?我只要一点钱就能好好活着,为什么不给我钱!”陈平讲话毫无逻辑,陈之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在说的是之前的事还是现在的。
“他不给我钱他还要让我回家吃饭,他要给我吃饭……哈哈哈哈哈,我呸!谁稀罕他的破饭,他带我去家里,但是家里装了监控!我看见了!他就是想和那些警察合伙来抓我的!我想跑,但是他拉着我,我只好自己跑了。”
“但是后来,他又来找我,他说没有监控了,没人想抓我了,他要带我回家,他叫我阿平,让我回家他养我,我信了,我跟他回去了,我看见监控被他砸烂了,我才敢跟他回去。”
“但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实在是太难受了,我吸了粉,他本来是要出门的,但是他过来骂我……他一直骂,一直骂!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啊!啊啊啊啊!”
陈平仿佛是想到了那些令他恐惧的画面,他开始尖叫甚至自残,看守所的民警见状赶紧上前阻止并且中断了这场会面。
陈平被绑着带了下去,可是陈之还坐在原地,陈之不敢相信,为什么会是这样?是爷爷亲手砸烂的监控,是……是展鸣家的人在找自己……可是,他们找自己干什么?
陈之突然想起来被展鸣删除的微信还有打不通的电话,一想到可能因为自己谈的恋爱间接给爷爷招来杀身之祸陈之就感到浑身冰凉,他掏出手机疯了似的给展鸣打电话,但是每一通打过去都显示是关机。
陈之此刻简直害怕极了,他怕展鸣也出事了,怕展鸣被家里人为难,但是他更怕……更怕自己只不过是他们父子相争的牺牲品罢了,这样的桥段陈之看了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但是陈之相信展鸣不是这样的人。
陈平被检察院以故意杀人提起公诉了,由于请不起律师法院给陈平安排了法律援助律师,但是临近开庭,陈平突然有钱委托律师了,对方来自S市。
本来证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但是对方律师拿出了一份精神疾病鉴定意见,上面显示陈之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发病时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出具这份鉴定意见的是陈之所在城市最权威的鉴定机构。
并且对方律师还主动要求对陈平进行精神鉴定,陈之知道,要是陈平真的被确认为精神病人那么他很有可能会被免于牢狱之灾去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这并不是陈之想要的,但是对于精神病人根据Z国现行的法律如果是在发病难以控制自己行为时作案大概率只会被送去强制医疗。
但是陈之又怎么会不明白要证明陈平是否是在发病时作案简直比登天还难,不仅陈之知道,对方律师也深谙此道,果然,在第一次开庭结束后,法官决定暂时休庭。
公诉人找到陈之说明了现在案子的情况,陈之也是学法的,他最清楚再这么下去陈平会是什么结局,但同时陈之也最清楚陈平当时确实有可能正在发病,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因为精神病发作还是毒瘾发作才下了死手。
无论怎么判,陈平的下场都不会很好,即使送去精神病院他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但是,为什么?是展家给陈平请的律师吗?
展家为什么要给陈平请律师?为了给缠着他们儿子的人一点下马威吗?陈之想不明白,但是陈之更联系不到展鸣,陈之甚至把所有能问的人都问了一遍,最后得到的答案都是——真名失踪了,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突然地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陈之不知道的是,展鸣当天被他爸打晕扔去外国之后就把他所有的通讯工具包括护照身份证都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