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蕴寒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脑子里的小人不断震惊:这是我能听的嘛?!我如果真的进去了会不会被噶腰子?!可是……我不进去的话会不会算我违抗军令……不对不对,我又不是军队的,哪有什么军令……
李寒煜看着她呆呆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微微扬了一下:“进来吧,帮我把门关一下,谢谢!”
柳蕴寒听到清冽的声音在耳边炸响,终于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后走了进来,顺便关上了门,不过悄悄走到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默默看着眼前的人。
心中暗自腹诽:刚拆穿将军的身份,就让我干活,嘁~不过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谢谢我!
这时,跪在地上的影一影二出了声:“阁主,这次遭遇袭击是我们的失职造成的,那么多兄弟们因我们而受伤,还险些害您……反正您怎样罚我们都行!”他们眼神坚定的看着李寒煜,似乎把这一生的决定都交给了眼前的人。影一抬头的一瞬间,便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柳蕴寒,看来这个女孩……不简单啊。
李寒煜的眼睛看着远处,久久没有出声,最后,长长叹出一口气,“算了,没什么,大家都在就好,现在,有一些事情已经改变了,我们从头再来!你们俩先出去吧。”
虽然影一影二心里一万个不可置信,但这个时候不跑更待何时,难道等阁主反悔嘛?!
影一影二离开后,柳蕴寒拿着瓶瓶罐罐走过来给李寒煜拆线,李寒煜乖乖脱掉里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凸起的八块腹肌,流畅的线条,宛如山川起伏,让人有一种想上手触摸的冲动。
柳蕴寒甩甩头,甩掉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认认真真的拆线。
柳蕴寒如果知道自己刚刚犯花痴的表情被李寒煜精准捕捉,甚至还牵起了嘴角嘲笑的话,估计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然了,拆线也不是一件痛快的事,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落下,伤口处的剧痛阵阵传来,没过多久,李寒煜便疼的满头大汗。
柳蕴寒拆完线后,又将伤口包扎了一下,看着他头上的汗珠,她从怀里拿出了手帕,刚贴上李寒煜的额头,就被李寒煜抓住了手,“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柳蕴寒不知所措的缩回手,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嘴上却傲气的说“我是大夫,现在必须听我的!”
翌日晚膳后
柳蕴寒从刷完碗厨房走出来,便看到院子里的柳树下有一个身影在舞剑,月色如水,剑若霜雪,周身银辉。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激荡起了无数涟漪。剑气在他周身游走,带起衣袂翩跹,李寒煜仿若足不沾尘、轻若游云的仙人。柳蕴寒远远地看着,只觉得是哪里的云彩不小心飘落了凡尘。
不一会儿,剑气骤变,柳蕴寒仿佛能看到一路血流淙淙如水,一路白骨森森如山,一路刀光剑影,一路烽火狼烟,一路奋起拼杀……
她的心弦绷得紧紧的,不知为什么,她好想知道眼前的这个风姿卓绝的男子到底背负了多少,才会让他在这个年龄,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苦,经历了不该经历的事情,成为了这样一个成熟稳重的少年将军,变成了这样一个清冷肃杀的阁主,变成了这样一个把别人隔绝在千里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