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一把PPSh—41,长条状的弹夹,而非记忆里的弹鼓。他说的没错,两个灵魂的相遇并非是偶然,李珊瑚也是个具有朴素价值观的理想主义战士,一个狂热的布尔什维克主义者。重担压肩让他感动,更有点惭愧,因为他还没有为理想而奋斗牺牲过,他的信仰还没经受过考验。
“那我该怎么做?”我问。
“世界要大乱了,你一定要认清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你去豌豆国吧,搞清楚他们的目的,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李珊瑚早已视死如归,但却不得不说:
“我怕我做不到。”
“不会只有你自己,你要相信你的方向,终将会遇到你的朋友。还有,你要尽量走地下,那儿有属于你的东西。”
李珊瑚心说难道这家伙还会算卦,地下有他的什么东西?
他正疑惑,保尔把他的秒表塞到他手里,说:
“我把这片红薯也送给你吧!这块表可以用意念控制这片红薯地。你们的身体太弱了,你吃点红薯吧。”
他说完表情开始扭曲,身体也变得瘫软,最后瘫倒在地成了别的东西。
这情形简直是在做梦,保尔竟变成了一架飞机。这飞机造型相当复古,不仅配的是螺旋桨引擎,机身也太小,外表绿棕色涂装,是苏联的“雅克-5”战斗机,但机翼明显进行了改装,主要用来保持机身平衡,升力则很有限。
“这是保尔给我的礼物,让我开着它拯救地球。”
娜娜却对这飞机心存芥蒂,说:
“我看这架飞机八成是墓地里废铁做的,这废铁又是被铁水烧死的亡灵,有点不太吉利。”
李珊瑚有点生气,说:
“别那么多废话,这飞机又不是给你开的,你管它吉不吉利。“
娜娜的话却吓他一跳,说:
“怎么?难道你真要单枪匹马去闯豌豆国吗?难道你就不希望有个战友吗?”
李珊瑚瞬间被感动的哑口无言,但很快就认识到这丫头的意图,便说:
“你还是别去了,我知道你的目的,你不就是想去找你的情人安东尼吗?我这一趟是去打仗的,太危险,你去找别人吧。“
娜娜面子立刻有点挂不住,红着脸说:
“这地球已经被掏空了,所有人都在逃难,电话也打不通,我能去哪儿呢?难道只有你才有献身精神吗。如果你抱着必死的态度去豌豆国,那你还谈什么完成保尔交给你的任务。正确的想法是,你应该抱着必胜的态度活下去,而我的存在则有利于你的生存。“
她说的有几分道理,生活的累赘有利于激发人的战斗本能,他便决定带上她。可这飞机是单座设计,根本就没她坐的地方。最后还是那丫头聪明,说:
“那个人不是给了你一块秒表吗?那表不是能控制这片红薯地吗?你把红薯藤蔓缠在飞机上搭一个巢,我就可以做上去了。“
“好办法,不过我们现在得先吃点东西。”
他们就把拔红薯充饥,发现红薯长得不错。这东西既饱含淀粉,又富含水分,真是最好的干粮。这红薯由于是天然生长,没有人给它翻秧,致使这红薯藤蔓的新根上也长了不少小红薯,这就分食了养分,致使总根的红薯长的不是很大。
娜娜见状还悟出了道理,边吃声红薯边说:
“看看,自然状态下的生物都是先保证公平和安全,只有人才会只追求效率,这就是灾祸的由来。”
一切就绪,李珊瑚按动秒表并用意念催动红薯往飞机上缠绕。秒表开始走动,漫天遍地的红薯藤蔓朝那架“雅克-5”汇聚。这飞机本来就是十字结构,很快就被缠出来一个柴火垛的形状,只把螺旋桨和尾翼露在外面。
娜娜看着眼前的景象说: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给这架飞机起一个新的名字,喜鹊就喜欢用红薯藤蔓搭窝,就叫它鹊巢号吧。”
李珊瑚却满心不忿,说:
“什么鹊巢号,我这次是去给豌豆国报丧的,不如叫乌鸦号。”
他们立刻就上了飞机。李珊瑚以前连见都没见过飞机,更别提开了,好在这飞机的驾驶室比较简单,还配有飞行手册,经过简单摸索后终于知道了个大概。他驾驶飞机即将升空,这时看保尔凿出的那口深井,心里突然产生一个别出心裁的想法,说:
“我去下面看看!”
他随即开着飞机进道井里,往下开一个多小时,大概有几百公里,终于进入一片无边无际的开阔区域,周围的石壁被啃食的像玻璃一样光滑,这才知道地球确实在遭殃。
地壳内又黑又冷,娜娜有点害怕,就劝他说:
“咱还是赶紧出去吧!这儿太吓人了!”
飞机的灯光太窄,出口怎么也找不到了。他只好破罐破摔,在迷失方向的情况下闷头前进,心说反正保尔说过要走地下,说不定还真能穿过地心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