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堂还真害怕冒险,他早就听到风声,上面为了治理环境,准备取缔一部分砖瓦厂,高庄村靠近城区,风险更大。
如果砖瓦厂被取缔了,花太多的租金就不合算了,还不知道能再干几年,如果能干够十万,花二十万的租金,也许还有点利润,但如果干个三年五年就取缔,那租金就打水漂了。
但是,他现在又骑虎难下,如果不竞标下去,输在李豁子手里,他的面子太难堪了。
而且他知道,竞标砖瓦厂,只是周长征和李豁子对付他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要争夺他的村长位置。
一旦他在竞标中失利,就会在村民中失去威信,在一个月后以后的村长竞选中,很容易就被周长征挤下来。
没有了砖瓦厂的经济来源,再失去村长这个权力位置,他李吉堂就是个普通农民,没人再敬着他,怕着他。
不但村民不敬他怕他,上面的人也不会拿他当朋友了。
失去村长,失去砖瓦厂,他李吉堂将什么也不是。
他不像宋朝英,可以凭着木匠开个家俱厂,他没有什么手艺,之所以能比宋朝英等人更有钱,凭的是人脉和权力,没有砖瓦厂,不是村长,他就失去了人脉和权力。
李吉堂不甘心,他一咬牙,不等儿子开口,他自己开口直接喊道:
“二十五万!”
李吉堂没喊二十一,而是直接喊到二十五,众村民又是吃惊,又是兴奋,他们知道李吉堂急眼了,想一次把李豁子压下去。
但李豁子也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来的,他手中有五十万的存折,他打算全砸下去,也要把李吉堂压住。
这五十万,不是他李豁子的,他花掉不心疼,而且他知道,就算花掉这五十万,等他到了省城,傍上那个富婆,以后的钱还会滚滚而来。
以前,李豁子连五万块钱,甚至五千块钱都没有,但现在花起五十万来,却眼都不眨,就是为了要当众打击报复李吉堂。
李豁子听李吉堂喊出二十五万,他不慌不忙,微微一笑,说道:
“二十六万!”
李吉堂怒了,瞪着李豁子,喝道:
“李豁子,竞标可不是空口白牙喊着玩的,你有二十六万吗?”
李豁子早有准备,拿出那张五十万的存折,摇晃了一下:
“这是五十万的存折,户主是我李海进。大家可以传看一下。”
李豁子递给一个村民,让村民让大家伙都看看。
众村民从来没见过五十万一张的存折,全都羡慕妒忌。
李豁子在大家传看存折的时候,望着李吉堂,冷笑道:
“李吉堂,我的存折就在这里,大家伙都看着呢,你的呢?你别光开空头支票,也把你的存折拿出来,让大家伙看看。”
李吉堂没有五十万的存折,他只有两张存折,一张十万,一张二十万,但没带到身边。
李吉堂冷笑道:
“李豁子,我的存折不用拿出来,我李吉堂的话,就是保证,我喊出什么价,我就能拿出多少钱。”
李豁子哈哈一笑:
“行,那咱们就继续喊。你继续喊,总之,我都比你多一万!”
李吉堂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李豁子,一句话也不说。
李豁子也眯着眼睛,盯着李吉堂,一句话也不说。
二人就这样盯着对方,盯了很久。
众村民都不敢说话,望着他们二人,心善的人,担心他们二人忽然打起来,但多数人都想瞧热闹,希望他们能打起来。
但是,李吉堂并没有出手,盯了李豁子很久之后,终于开口说话了,缓慢而坚定的说道:
“五十万!”
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五十万承包十年,根本没有任何利润,而且很可能会亏本,看来李吉堂是被逼急了,为了争口气,宁愿亏本,也要压下李豁子,李豁子只有五十万的存折,李吉堂直接喊出五十万,你李豁子到哪里去弄一万?
李豁子也愣了一愣,了没想到,李吉堂竟然直接喊五十万。
他从周长征口中得知,李吉堂所有的现金,也不过三十万左右,他以为,李吉堂最多喊到三十万,就不会再向高喊了,而且超过三十万,就算竞标中了,也没有什么利润。
没想到,李吉堂直接喊了五十万。
如果李豁子不再喊高,李吉堂就胜了,也许以后会亏损,但现在,在众人面前,就是胜过他李豁子了。
李豁子当然不能让李吉堂取胜,压在他头上,他一转头,望着周长征,说道:
“长征叔,借给我一万?”
周长征也是骑虎难下,别说李豁子向他借一万,就是借十万,也要趁着这一股劲,把李吉堂压下去,他点点头,说道:
“好,我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