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想上前劝阻,但看到李吉堂这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没人敢上前劝阻了。
谁也不想成为李吉堂的仇人。
更何况,打死人是你吃官司,又不是我们吃官司,既然你不听劝,那就随你吧。
没有人劝阻了。
李吉堂又开始踢打李豁子,李豁子被打得满地翻滚,仍然叫骂不休,“扒灰”“扒灰”的骂着。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了----
正在这时,李吉堂的老婆韩秀英匆匆赶来了。
原来,大羔一看自己劝不住李吉堂,别人也不敢劝李吉堂,只好赶紧跑到三羔的新房中,把正在新房中闲聊的韩秀英喊过来,这个时候,也只有韩秀英才能劝住李吉堂。
韩秀英没跑近的时候,就听到了李豁子在骂着“扒灰”,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脸色就变了,脚步慢了一慢。
对于丈夫和儿媳妇的关系,虽然没有传到韩秀英的耳朵里,但她并不是完全没有疑心,只是她逃择了装糊涂,为的是不让村民说闲话,为的是维持家庭和睦。
但现在李豁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叫喊,那就是村民之间早就传开了。
韩秀英很是恼怒,也不知是恼怒自己,还是恼怒丈夫,或者恼怒儿媳妇。
但是,当务之急,不是和丈夫对质这种事的时候,而是赶紧劝住丈夫,不要真打死了人。
韩秀英赶到之后,连忙推开李吉堂:
“你疯啦,打死他,你不赔命啊?”
又对李豁子生气的骂道:
“豁子,闭上你的豁嘴,别骂了,再骂他真打死你了!”
李豁子对韩秀英还保持着三分情面,见她来劝阻,也就不再骂了,躺在地上呻吟着。
李吉堂怒视着老婆:
“你闪开,今天我非打死他不可!”
韩秀英半劝半责备的说:
“打死他,你也得赔命!”
李吉堂:“我赔他一条命,也要把他打死!”
韩秀英:“胡说八道,你死了,俺娘们还怎么过?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孩子们想想,为长春凤春想想,你想让他们没爹吗?”
说到这里,赶紧又对大羔和二羔说:
“大羔二羔,赶紧把豁子送到医院去。”
大羔和二羔连忙走上前,把躺在地上的李豁子搀扶起来,抬到院子外面,用三轮车拉着,到医院看伤去了。
李吉堂还不肯罢休,要追上去继续殴打李豁子。
韩秀英一边拦住李吉堂,一边喊众人帮助拦住他。
众人见韩秀英来了,这才上前半拉半劝,阻止了李吉堂。
拉着李豁子的三轮车迅速离开。
李吉堂被众人拉住,追赶不上。
韩秀英在几个邻居的帮助下,把李吉堂拉走了。
这场闹剧,才算告一段落。
本来酒场也快要散了,又经此一闹,众人也没有心情喝酒了,纷纷散去,边走边议论纷纷。
吕小乐混在众人之中,耳边听着众人的谈话。
“李豁子也太过份了,这种话怎么能当着大家伙的面骂呢,打他活该!”
“就是,幸亏今天长春家没在村里,不然,让她听到,还不得把她羞死。”
“咦,今天怎么没见过长春来喝喜酒?”
“幸好长春也没在,要不然,今天这场面也太难看啦。长春要在场,不知道是打他爹,还是打李豁子了。”
“当然是打豁子,是豁子瞎吊说。”
“嘿嘿,你以为豁子是瞎说的?哥们,无风不起浪啊!”
“你别跟着瞎起哄了,人家长春家媳妇不是那样的人。”
“嘿嘿,哥们,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画龙画虎难画骨啊!”
“滚,不跟你胡咧咧了,回家了。”
吕小乐耳中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想着心事。
他也暗中有些庆幸,幸好李长春和秦子怡都没在场。
他今天一天没看到秦子怡,秦子怡可能在城里的娘家。
至于李长春没有出现,吕小乐并不意外,李长春认为自己是村长公子,自认为高人一等,很少参加这种喜宴,他的年龄上不了主桌,又不屑和别的普通村民坐在一桌,所以索性不参加。
吕小乐最担心的是秦子怡,担心秦子怡在村里的面子,如何面对村民异样的眼光。
李吉堂的脸皮厚,又是村长,没人敢得罪他,更没人敢当面取笑他,甚至连异样的眼光也不敢看他----毕竟没有几个像李豁子这样不怕死的。
在这场闹剧中,最没面子的人,当然是李长春,毕竟被人说自己的媳妇和自己的爹相好,实在太过耻辱,但李长春是村长公子,同样没人敢当面取笑他。
只要他自己的脸皮够厚,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