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李豁子和李吉堂有矛盾,虽然大多数人都巴不得李豁子和李吉堂能干一架,他们瞧瞧热闹,反正无论是李吉堂还是李豁子吃了亏,他们都幸灾乐祸。
不过,刘老大做为刘家的大支,受主家的委托,不想在喜事上闹出乱子,所以第一个先劝阻李吉堂。
看到李吉堂脸色大变,刘老大连忙拦住要站起来冲出去的李吉堂:
“吉堂,那小子喝醉了,发酒疯,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坐下坐下。”
主桌上的人都是老成持重之人,也知道今天闹将起来,难堪的是主家,纷纷劝阻李吉堂不要理会李豁子。
“是啊,吉堂和他一个酒疯子计较什么,喝酒喝酒。”
“他疯你不能疯,你是村长,要大度一点。”
“吉堂哥,我刚才敬你的那杯酒,你还没喝,快喝了吧,别耍赖。”
李吉堂见众人都劝他,他毕竟是村里一把手,还是比较顾全大局的,也只好忍了下来,又坐下来。
谁知李吉堂的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外边的李豁子又骂起阵来:
“李吉堂,你别当缩头王八,有种滚出来,跟我干一仗!”
李吉堂再也忍耐不住,推开劝阻的众人,冲了出去。
吕小乐也跟着走出来,他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看看李吉堂和李豁子今天晚上能闹出什么花样来,反正有这么多人在旁边,闹不出人命,不等二人打在一起,别人就会把他们拉开。
院子中已经有不少人,都是另一个屋里的村客,他们之中,也有人在劝李豁子,但却不敢走近,因为李豁子手里挥舞着一个酒瓶,谁敢走近,说不定会被李豁子的酒瓶砸在脑袋上。
李豁子不喝酒的时候,都是六亲不认,喝醉之后,只怕连他爹娘都敢打,谁还敢真的上前劝阻?
只见李豁子喝得满脸通红,脚步歪斜,手中挥舞着酒瓶,向李吉堂骂阵。
李吉堂冲出主桌房间,快步冲到李豁子面前三米的地方,指着李豁子骂道:
“豁子,你他妈的发什么酒疯,老子又哪里得罪你了?是日你娘了,还是拆你家了?”
李豁子用酒瓶指着李吉堂:
“李吉堂,今天你给我个痛快话,俺娘的救济金,你到底给不给吧?”
李吉堂斩钉截铁的说:
“不给!你不符合条件,给不了你!”
这时,三羔的大哥和三羔的二哥,在外边听到了院里的吵闹,连忙跑进了进来。
刘老大也从主桌房中走出来,对三羔的大哥和二哥喊道:
“大羔,二羔,你俩快把他架走,别让他在这里胡吊闹了。成什么样子,不懂何物!”
说完又对李吉堂陪着笑脸:
“吉堂,走,咱们去喝酒,别理他。他喝醉了,你要真把他打了,别人也会笑话你。”
李吉堂也明白,李豁子喝醉了,如果他真打了李豁子,别人会笑话他打一个酒醉子,更何况,他是村长,真打了人,有人举报,也是个麻烦。
反正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李吉堂的气势没弱,没被李豁子吓到,这也就够了。
李吉堂这样想着,也就半推半就的,任刘老大拉着他向主桌房间走去,不想再继续和李豁子纠缠了。
这是三羔的婚事,大羔和二羔也算是主家,他们不想让弟弟的婚事闹出乱子,所以别人不敢真的去劝阻李豁子,他们兄弟敢。
兄弟二人一起冲过去,一个人抢李豁子手中的酒瓶,一个人双手插进李豁子的腋窝下,拦腰把他抱起来,别一个人把抢过来的酒瓶扔掉,双手抓住李豁子的双脚,兄弟二人一起使劲,把李豁子整个架了起来,就向外边走。
李豁子喝醉了,反抗不了大羔和二羔的联手,就是他不喝醉,也打不过大羔和二羔任何一人,大羔和二羔都是干体力活的,有的是力气,而且年轻力壮。
李豁子的身子被架着走,但嘴巴却没被堵上,他挣扎着,仍然骂着李吉堂: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李吉堂,你个‘扒灰’的狗东西,你连自家的儿媳妇都不放过,你个睡儿媳妇的老东西……”
这句话一骂出来,整个院子中嘈杂的声音,立即安静下来,人人脸上露出古怪的异样之色。
“扒灰”,就是指男人和儿媳妇偷情,是对一个男人最恶毒的辱骂,远比骂他娘骂他姨,甚至比骂他老婆偷男人都严重的多。
对于李吉堂和儿媳妇之间的隐晦传言,高庄村几乎人人都知道,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但无论信不信,都没人敢当面这样骂李吉堂,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是要“闹出人命”的大事。
普通的邻里纠纷,村民之间最多相互骂骂娘骂骂姨,骂得厉害一点就是骂他老婆偷人,除非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然,轻易不会骂一个男人“扒灰”,这种事关伦理的“罪名”。
现在,在众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