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乐从来人身上那浓得让人受不了的香水味,就知道是谢春花来了。
吕小乐正在思考人生大事和命局,根本没有心情和谢春花调笑。
他懒洋洋的说:“三婶,别闹,我心情不好。”
来人正是谢春花,她来是到田里看看玉米是否该收了,发现不远处的果园中,吕小乐一个人坐在那里,她就过来,准备挑逗一下他。
谢春花放开捂着吕小乐的双手,走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他的脸色,知道他的确心情不好。
谢春花咯咯一笑,顺手搬过一条板凳,坐在吕小乐的对面。
“小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三婶开心一下。”
吕小乐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谢春花笑道:“叹什么气,想女人啦?这一点,三婶可以帮你。”
说着,向吕小乐抛了个媚眼。
吕小乐摇摇头:“不是。”
谢春花:“那为什么不开心,给三婶说说吧,说不定三婶真能帮上你。”
吕小乐心想,谢春花虽然放荡,但一旦正经起来,也颇有些能力,说不定真能为他想到办法,再说现在他心情不好,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三婶,我不想在家俱厂干了。”
谢春花有些惊讶:“老宋和小莲,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为什么不想干了?”
说到这里,又嘻嘻一笑:“是不是调戏秀莲,被老宋抓到,把你开除啦?”
吕小乐:“三婶,你再开这种玩笑,我可真不理你了。”
谢春花这才整整脸色,笑道:“行,三婶不开玩笑了,说说吧,为什么不想在家俱厂干了?”
吕小乐:“我不想再打工了,想自己干点啥事。”
谢春花弯着眼睛笑了:“哎哟,咱们小乐,想自己当大老板啦,有志气!”
吕小乐苦笑:“三婶,你就别讽刺我啦,大老板我是当不了,只想当个小老板,挣点小钱就行啦。”
谢春花:“你想干啥?”
吕小乐摇摇头:“不知道啊,所以我才发愁呢。”
谢春花为吕小乐筹划着,说道:
“我听说你现在的木匠活不错了,那就自己开家俱厂吧,刚开始干小点,找三五个小工,在你老院里干就行。用不到多少周转资金,把家俱卖出去就能回钱。风险小,见钱快。”
吕小乐摇摇头:“我不想干家俱行业了。”
谢春花有些惊讶:“为什么不想干家俱行业?咱们村里干这行业的多了,多少都能挣到钱。”
吕小乐当然不能说要和宋朝英“斗气”,只好说:
“我是朝英大爷教出来的徒弟,如果我干这一行,就是和他争买卖,属于背叛师门。再说了,当木匠,弄得天天身上都是木屑,又脏又累。”
谢春花有些相信了:“除了干木匠,你还会什么手艺?”
吕小乐苦笑:“什么都不会。”
谢春花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望着吕小乐说:
“小乐,你把刘诚的甜油厂接过来干吧。”
甜油,是一种调味品,和酱油有些相似,但又不同,是当地生产的一种特有调味品,只在方圆数百里销售,再远就几乎没人知道这种调味品了。
但在当地,人们对甜油的喜欢,消耗的产量,几乎要超过酱油,是附近几个县城的主要产业支柱之一。
不过,他们县的甜油的集中生产基地,并不在高庄附近,而是在数十里之外的“永丰集镇”。
在高庄村,除了李吉堂的砖瓦厂,宋朝英等人的十几个家俱厂,几乎没有别的厂子,只有一家名叫“甜园”的甜油厂。
甜园甜油厂的老板,名叫刘诚。
四十多年前,刘诚通过辗转多番的亲戚,到了永丰集镇上的一家甜油厂当小工,又娶了老板的女儿,后来,就带着技术和老婆,回到了高庄,开了一家甜油厂。
刘诚所干的甜油厂,制作工艺一般,销售也很一般,但凭着这里的人们对甜油的喜爱,就在附近几个镇子销售,也可以经营下去,虽然没有大富大贵,至少也衣食无忧,小富小贵。
不过,刘诚刚六十出头,也没听说厂子经营不善,所以吕小乐听了谢春花的提议,有些惊讶。
“三婶,刘诚干得好好的,他怎么可能转让?”
谢春花:“我听刘老二说,刘诚准备把厂子转让出去,到省城投奔他儿子去。”
刘老二,是谢春花的姘头之一,吕小乐还曾经听过刘老二和谢春花的房。
刘老二是刘来福的亲二叔,刘老二和哥哥刘老大,因为赡养父母闹纠纷,兄弟关系不和,所以刘老二没在大哥的家俱厂打工,而是在远门堂叔刘诚的甜油厂打工。
如果这个消息是刘老二说给的谢春花,那应该很可靠。
吕小乐有些心动,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