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笙声在努力得到馆长认可的时候,沈澈也在大理司直的位子上尽心尽力,与此同时,周晋也没闲着,他也努力在朝中和各位大臣们周旋,努力向上爬,终于升到了尚书右仆射。
周晋这段时间只偶尔找一下贺兰笙声,目的就是单纯的为了联络感情,毕竟见面能解决百分之八十的问题。他为了让贺兰笙声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跑过去嘘寒问暖,让随从随便买一些首饰给她送过去,甚至都不愿意自己亲自去选。
贺兰笙声看着周晋送来的一堆乱七八糟的首饰,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唤青黛道:
“青黛,你快过来看看。”
青黛走过来:
“怎么了小姐?”
贺兰笙声:
“你看看你喜欢哪个,挑几个,剩下的都去当掉,换成银票。”
青黛:
“小姐刚刚不是还打算给魏大娘母女她们挑几个过去吗?”
贺兰笙声:
“刚刚我是这样想的没错,可是我又想了想,她们只是普通百姓,她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是怕她们过惯了不劳而获的生活。”
青黛:
“小姐,我明白了。”
说完,青黛把那一桌子的东西全部收拾走。
贺兰笙声坐在桌子旁,看着青黛的背影,她怕自己也习惯了这种有人伺候的日子,可是贺兰笙声也清醒滴的明白着,自己脑子里的所思所想是绝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出现的。
其他暂且不提,只一个人人平等,就凭贺兰笙声自己一个人,是万万不可能做得到的,那可是要颠覆一整个时代人的思想啊。贺兰笙声明白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同时也没有那么伟大,她只需要安安分分地扮演好贺兰笙声就好。而且,在这个基础上,尽己所能地不去干扰到这个朝代以及历史本身的发展轨迹。
这天,贺兰笙声特意抽出时间给沈澈写信:
“天越来越凉了,你记得添衣,盛京今天下雪了,但很小很小,你那边怎么样,还顺利吗?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何时回来,我等你一起过年。”
写完后,贺兰笙声整理好,绑在信鸽腿上,而后抬手,将信与信鸽一并送走。
其实,贺兰笙声想说的远远不止这些,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沈澈了,但就是因为想说的话太多,反倒不知应该从何说起,所以,贺兰笙声只挑了当下最要紧的说。
沈澈之前做闲散王爷的时候就特意学习过如何训练信鸽,而这只信鸽是沈澈培养的最精心的一只,机灵得很。
沈澈抬手,信鸽落在他的手上,他取下信鸽腿上的信,看着内容,笑了笑。转而对裴商道:
“看来得提高效率,加快脚程了。”
裴商:
“公子,是盛京有什么事吗?”
沈澈:
“没事,就是有人想我了。”
裴商一个白眼:
“……”
沈澈立刻找机会回信:
“你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我这边一切安好,快的话七日之内便可回京。”
自沈澈看完贺兰笙声来信的那一刻起,做事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直接半夜把人叫起来审案子,就连吃饭的时候还在谈案子的事。案子审完后绝不多停留一刻,出门立刻翻身上马,直奔盛京。
裴商:
“疯了,绝对是疯了。”
其实沈澈把时间说多了几日,按正常速度来说,六日绰绰有余,再加上他赶紧提高了审案的效率,又抄近路马不停蹄地赶回盛京,最多四日也就到了。
贺兰笙声现在正在跟着馆长学习,多亏了之前的那些故意“刁难”,贺兰笙声现在上手很快。由于之前一直送东西,所以现在她与各个部门的人都比较熟悉,史馆的地图也早已经印在她脑子里了。几个师兄也不用说了,那些最基础的技能早就教会她了,而且暗地里也都会偷偷帮衬着她一些 。再加上之前让她打扫史阁,她现在对史阁也算是了解了十之七八。
只是,馆长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贺兰笙声来之前就打听过,知道馆长的身子不好,可是她来了史馆之后并没有察觉到馆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原来,馆长一直在隐瞒,他怕史馆里的人知道后乱了套,因为馆内的人都以他为主心骨,大多都是被指挥的料,没有管理能力,也没有什么野心,只是平平淡淡地跟着馆长做事。史馆一般和别的机构也没有什么利益往来,所以大家都比较摆烂。
直到贺兰笙声有一次偶然间发现了馆长袖口的墨迹。众所周知,馆长是一个非常喜欢干净的人,平时研墨写字的时候都很小心,就算蹭到了墨迹,也绝不可能穿出去。他一定会在墨迹干掉之之前就把脏衣服换下来。
后来,在贺兰笙声连续几日的观察下发现,原来馆长是为了掩盖袖口的血迹。有的时候咳血较多,会染在袖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