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聿在看台上魂不守舍地等了一上午,连褚亦棠一片衣角都没见到。
台下尘土飞扬,骏马疾驰,喝彩声连绵不绝,元清正看得起劲,却见澜聿从座位上站起身,他一口酥酪还含着没咽,话语含糊:
“你干森莫去?”
澜聿放心不下,他人高腿长,短短几步就出了这层的看台,敷衍扔下一句回去吃饭就下了台阶。
这碗酥酪加了冰,喝着凉丝丝的,冻得元清腮帮子疼,他嘶着气,揉揉脸肉,有点疑惑。
澜聿最近好像很恋家啊,有事没事就把回家挂在嘴边上。
他以前有这样吗?
澜聿到帐子门口时尚尧还守着,见澜聿回来,尚尧让身朝后撤了一步,虽没做什么表情,但能看出略有些为难。
“回大人,公子貌似还没有起,所以……”
尚尧话说一半,剩下的不用他说澜聿也已意会,昨天是睡得太晚了些,早上连他都起迟了,更别说褚亦棠了。
昨晚轮到尚尧守夜,他和寒隐轮换,寒隐还贴心塞给他一副棉花,告诉他别揣丢了,守夜时大有用处。
尚尧起先时不以为意,到后半夜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摸遍全身去找那副救命棉花。
导致他现在都有些不太敢看澜聿的脸。
但还是不得不佩服他家大人胆识过人,从古至今没人敢做的事,澜聿率先拔了头筹。
澜聿掀帘进到帐中,褚亦棠还在睡着,他伏在松软锦被中,衣衫松垮,褪至腰身处,是个趴着的睡姿,被角只盖了一小块在腰窝处,依稀还能见裸露在外的斑斑痕迹。
红的紫的交成一片,靡丽荼开的丽色群花,衬着雪白无暇的肤,乌发大片铺散开来,浓淡交序,掩在昏暗床帐中,风情旖旎。
澜聿没事找事地咳了一声,他轻着手拨开薄纱床帘,扯过一床被子把褚亦棠从头到脚包起来。
再把毛毛虫捞进怀里,鼻尖拱着他细腻光滑的颈侧皮肉,温沉地唤:“阿棠,睡了好久了,该起来了宝宝……”
褚亦棠嗓子哑的连张嘴哼声都困难,澜聿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下去,快干渴到冒烟的喉咙才算死而复生。
他懒懒地用舌头舔了舔,上颚磨破了好几处皮,嘴角也是肿着的,破了点皮。
澜聿太难伺候了,太难伺候了,下次再想有这种待遇不得求死他。
但澜聿说自己是无师自通好像也不是吹牛,他是有点真功夫在身上的,虽然不知道这功夫打哪儿来。
他昨天太累了,本来是想问的,奈何筋疲力尽,澜聿给他擦洗也都是在他睡着以后。
褚亦棠有了点气力,从被子里挣出一只手掰澜聿的脸蛋,很凶:“澜聿,敢骗我的话你就死定了。”
澜聿茫然,偏头在褚亦棠手指上亲了一下:“骗什么?”
“放屁,你昨天和我说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老实人澜聿从不撒谎,大方承认:“对啊。”
……
褚亦棠有点被打击到,澜聿的天赋异禀还能传到这上面来?
澜聿捉住他的手,在他指尖上浅浅啄了口,很无辜的嘴脸:“是我做的不好吗?可是阿棠昨天还夸我了,说我做得很好。”
“……????”
爽过头的褚亦棠确实不太记得有没有夸过澜聿了,像是有,但具体夸了什么他没印象了。
他腰酸的厉害,伸臂搂上他心肝宝贝的脖子,凑近亲了口澜聿的脸,哑声道:“澜聿,我嘴巴里面好疼,我腰也好疼。”
澜聿床上床下简直就是披着同一副皮囊的不同两个人。
他掌心贴着褚亦棠的后腰缓揉着,又来认错:“嗯,我下次注意一点好不好?”
“注意倒也没什么,我不是说这个。”
褚亦棠长着最冷淡的脸用商量的语气说着能让人瞬间脸红心跳的话:
“下次的话,时间短一点吧,我还不太适应,嘴巴真的会很酸,而且你量……”
澜聿的脸轰的炸起来,他惊慌失措地又去捂褚亦棠的嘴,这是最有效能让他马上消音的办法,澜聿甚至从他的口型预想到了褚亦棠下一句话会多么让他无地自容。
“好了好了阿棠不说这个了!!!咱们去吃饭吧好不好,我让他们传膳进来。”
褚亦棠也知道他的心肝宝贝脸皮薄,这种话日后再说也不迟,他从被子里滚出来,歪着头想了少顷,开口又是绝杀。
“澜聿,你说以后动真格的话,我会不会被你弄死在床上?”
“………………”
澜聿难得没回他的话,捂着脸走远了。
纯情的祝天上神耸耸肩,拖着酸痛的腰下床去找衣服穿。
吃了午饭澜聿带褚亦棠去看打马球。
二人刚到场内,就看见长淮火烧屁股地冲着他跑过来,大喊大叫,活像澜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