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
“脑袋没事,阿棠还有别的地方磕到的吗?”
褚亦棠摇摇头,喘息间有些心有余悸,他扭头去看被他摔塌的床,神色复杂。
澜聿说什么来着?怕这张床睡不下两个人,会塌。
他是怎么回应的?说的是不要晃就不会塌。
这下好了,还没来得及晃呢,床就倒了。
澜聿叹气,认命地捡起枕头被褥,把游梦抱着,道:
“晚上去我那儿睡吧,明天我让他们再送一张新的来好了。”
褚亦棠总算得了个心理安慰,晚上能和澜聿一起睡已经称得上这么多天来的最大进展了。
他美滋滋地跟着澜聿去了他那儿,澜聿把被子放下,还得回褚亦棠的卧房里去给他收拾残局。
澜聿的卧室很整洁,摆设也不多,书架上整整齐齐列满了书籍,和褚亦棠的狗窝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褚亦棠是个很善于把握机会的人,他得赶在澜聿反悔前铺好床。
为了防止澜聿夜半逃跑,他得睡外面才放心。
于是上神大人动手去搬澜聿的枕头给他挪位置。
抱枕头的时候,褚亦棠还在枕底下摸着个硬邦邦的长方物体,连带着枕头被他一起提起来。
那个物体有些厚度,褚亦棠没抓牢,乓啷砸回床上。
掉在床上的是个小木盒,雕花精致,盒身漆黑,盖子有些砸开了,能隐约看到点内里。
褚亦棠不做小偷小摸的事,弯腰拿起盒子就要盖回去。
可当他取下盖子要重新合拢时,一支古朴雅韵的玉簪却卒然映入眼帘。
簪子倒没什么稀奇,可盒子里这支玉簪的簪头,刻着一枝清丽婉约的海棠花。
这枝海棠是花了巧心思设计的,取花枝交颈,笔触清隽,只有风骨,却不媚俗。
褚亦棠目光定定,这支簪子,保存的这样好,用月白绸巾铺底,还配了檀木盒子,瞧着像是要送人的。
海棠花吗。
褚亦棠本不明朗的思绪在眼下豁然清明,是了,他想起来了。
在他还没与澜聿入幻境那会儿,他们二人还未生出龃龉,澜聿那段时间老待在房里闭门不出,褚亦棠唤他他也是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在房里捣鼓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褚亦棠又气笑了。
他预备把这支簪子藏到什么时候?还是说想把他给熬死了再送进自己的棺材用以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