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司里随便找了间空置的房间,澜聿先去关了窗,施法笼了个驱寒的结界,褚亦棠淋了雨又吹了风,不好在外面待太久。
“你想和我谈什么?”
褚亦棠攥着大氅的系带,澜聿说话好冷,他一点都不适应。
须臾,他问:“你为什么突然去南荒?”
澜聿诧异他知晓自己的去向,却也没表露,只淡然道:“有公务在身,很要紧,推脱不得。”
褚亦棠的乌发湿成一缕一缕的,搭在襟前。
“澜聿,可以告诉我实话吗,你为什么要走?”
“实话就是我有公务在身,推脱不得,如果你只是要和我谈这个的话,我想……”
话被截断,褚亦棠又一次伸臂环上了他的脖颈,他强势地压过澜聿的脸,直望到他眼底,启唇:
“澜聿,看着我,再说一次,你究竟为什么要走?”
被三番五次地逼近,澜聿反过手臂,陡然将褚亦棠压上了窗侧的墙壁,可仍然怕他受伤,用手垫在他脑后,气极反笑:
“褚亦棠!我不走的话我能怎么样,我要怎么样!在你面前哭哭啼啼的求你可怜我,怜悯我,正视我吗?!”
“我承认我做不到,我澜聿是孬种,我走不了我还是会回去,可你又为什么来质问我,我现在就连可怜可怜我自己都不可以吗?!”
澜聿怒目切齿,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痴心妄想,他都想好了,放不下就那么想到死也未尝不可,可褚亦棠硬要扒开看他的伤疤到底有多深有多痛。
褚亦棠定定地和他对视,浅色眼眸里有一汪静水。
他好像知道了澜聿为什么生气,褚亦棠的手滑过澜聿颈后的长发,像在安抚不听话的狮子。
他说。
澜聿,跟我回去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