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聿无端端被指责,冤枉得不得了,但连华也确实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的,他懊悔自责,想弥补,但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连华痛得双手颤抖,他测过的姻缘虽不多,但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哪怕有人一生独身,他最多也不过看不到姻缘牌,遭到这样重地反噬,还是头一次。
不,不对!
连华猛然回忆起,他祖父传他窥测姻缘时,曾叮嘱他,此术传至他们这一代,已突破了许多禁忌,除了上神命格贵重,不可随意窥测,其他的无论任何人,发动术法都不受阻碍。
难不成澜聿还有另一层身份?
可他看起来不过千把岁,先不论年岁尚小,就算日后修炼前途无量足以成神,那也是万年之后的事了,没理由他现在就窥探不到啊!
难道他的正缘是一位上神才无法窥探?
可大家都认为,现如今三界之中已没有上神存于世了。
再说哪怕这是真的,他也不敢泄露上神天机,他祖父说过,妄图改动上神命数,必遭天谴!
他还是准备隐瞒下来,自己的确什么都没看见,也算不上撒谎,只是照实说罢了。
连华咽下喉头的浓郁血气,朝澜聿跪伏下,声线抖得不成样子:“我才疏学浅,许是澜聿仙君修为深厚,我,未能窥探到,还望仙君恕我失信之罪。”
澜聿听他这么说,木木的收回手,虽然有些失落,但并未表露出来:“无妨,尽力了便好。”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难免有点难受,澜聿闷闷地想:该不会真被元清那张臭嘴说中了吧,他以后会娶很多个老婆?
呸!绝无可能!
澜聿甩头,他坚信自己洁身自好,娶一个钟爱长情的也了不得了,自己可做不了那三妻四妾的龌龊事!
褚亦棠没工夫管他那些花花肠子,他在这污糟地界已经快待不下去了。
见他们事宜已毕,褚亦棠拂袖便走,锦带束着劲瘦腰肢,青衣飘带坠在身后,步步摇曳,如池中荷叶般秀丽。
澜聿回过神,忙去追他,元清和弘燃也掺着连华在后面紧赶慢赶地追。
待来到屋外,元清才想起他们还困在里面出不去这茬,看着宅子中的绵延高墙,想让连华带路。
褚亦棠直接无视了面前的弯弯绕绕,径直走入一条小道,随着褚亦棠行走间,身旁的园林房屋轰然倒塌,如大江退潮露出本来面目。
四周树木高耸入云,奇花异草点缀其间,珍奇异兽行走在林间,不时发出尖细鸣叫或震耳怒吼。
元清看着那些凶猛的虎豹,不由得咽咽口水,刚想找澜聿寻求庇护,却见那些异兽俯首帖耳,退散开来,恭敬顺从地伏在两旁。
他明白了,这是褚亦棠在前面开路,它们惧怕,所以不敢造次。
弘燃惊叹:“不愧是祝天上神啊,哪怕数万年来都隐在山中,也还是不减当年。”
元清体验了一把狐假虎威,过足了瘾,还有些惋惜,当时没和澜聿一起。要是去了,没准他现在也能跟在上神后面修炼,前程似锦啊!
连华则是有些懵地看向弘燃,嘴角抽搐:“你,你说什么?那位大人,是,是祝天上神?”
弘燃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忙让连华噤声,拉着他在后面开始窃窃私语:
“是,祝天上神本是归隐在孤鹜山的,澜聿也是意外才结识了他,你可千万不能拿到外面胡说啊,让澜聿知道我就惨了!”
元清把连华往肩上提了提,插嘴道:“你才知道啊,神君刚来的时候我俩就上去认亲去了。”
连华那时被褚亦棠一剑打得重伤,昏迷半天,没死就不错了,哪还能听见他们说话。
看来上神也不是没有,眼前不就有一个嘛!
连华瞠目结舌地看着前方并肩而行的两人,内心疯狂咆哮:还他妈不如没有呢,现在这叫什么事啊!!!
元清不知道连华小小的三观已经被震得四分五裂,他凑过去,不死心的问道:
“连华啊,这姻缘能不能改啊,你也知道我实在是……消受不起,你看这个能改不?”
连华身心遭受重创,无心回答,只是虚弱的摇了摇头。
元清以为是否认,恨不得当场晕倒。
待来到山外,澜聿打算先将连华押回天京再行发落,但现在还有个问题摆在眼前,急需解决。
澜聿让元清弘燃带着连华在边上等,自己去给褚亦棠做思想工作。
褚亦棠看他那纠结的模样,眸色一凛,脸色更难看:“你不准备跟我回去?”
澜聿最怕他生气,只能好声好气的低声劝哄:“我忙完就回去,好不好?我保证一交代好事情我就回来,不会太久的。”
哄骗了一通,褚亦棠脸色稍缓和了些,澜聿趁热打铁:“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