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华被褚亦棠伤的并不算轻,通雎剑又是神器,哪怕未触及体肤也将打的连华现出了原形,头上也冒出了雪白的狐狸耳朵,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尾巴松松的垂着,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模样。
澜聿知道褚亦棠方才已是手下留情,否则通雎剑若真的刺上一剑,莫说是妖孽,就哪怕是澜聿这样正统的神仙,怕也是会三魂散尽,仙根碎裂,废去一身修为的。
“先别杀他,总得先从他身上问出些什么再行处置的,暂且留他一条命吧。”
澜聿踌躇了下,上前按下了褚亦棠的剑,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憋了好半天,脑子一抽,蹦出一句:“你昨天,吃饭了吗?
褚亦棠侧过半张脸,翻袖收了通雎,面无表情,反问道:“你觉得呢?”
这下轮到澜聿沉默了。
元清和弘燃没得到褚亦棠准许,也不敢站起来,就那么跪着。
弘燃还好,元清跪了这么久实在撑不住了,他私底下拽了拽澜聿的裤腿,想让他找神君吱个声,好让自己能起来松快松快。
谁知被澜聿那厮,在神君面前装的跟个孙子似的,在他这就耍横,没搭理他就算了,还照着他的手狠踹一脚。
元清一个没憋住差点嗷一声叫出来,好在弘燃及时捂住了他的嘴才不至于惨叫出声。
等到澜聿向褚亦棠简单阐述了此事的来龙去脉,褚亦棠才终于想起他俩还跪着,意识到自己没发话这两个小辈不敢起身,轻飘飘挥了挥手。
元清顿时如蒙大赦,连带着弘燃一起抓起来,连声说着多谢神君,背地里还不忘给澜聿甩眼刀。
连华原本大好计划,却被凭空出现的褚亦棠横插一脚,又被人在角落里晾了半天,气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抱着尾巴揪自己的毛出气。
褚亦棠这面丢给澜聿一根伏妖索,示意他去把连华捆好,自己则走到那具棺椁旁,仔细的查看起来。
澜聿三两下把连华捆的结结实实,原本他还一脸的不甘,细长的狐狸眼死瞪着澜聿,像是要把他烫出两个窟窿。
可当他目光投向澜聿身后时却变得截然不同,瞳孔猛缩,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嘴唇战栗,像是怕极了的样子。
澜聿疑惑回头,褚亦棠正将连华的宝贝弟弟提在手里左翻右看,动作算不上温柔,多少有些粗暴,难怪把连华惊出一身冷汗。
他走过去,在褚亦棠肩后站定,耳朵根还是泛着薄薄一层红:“这便是那妖患中的其中一个,看样子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褚亦棠看够了,把人随手摔回棺材里,碰的一声,差点吓掉连华剩下的半条命。
他接过澜聿给的帕子,擦了擦手,依旧是神情平淡:
“还没死透,而且,他肚子里有东西。”
此言一出,澜聿一行人顿时围了过来,元清盯着棺材里毫无生气的尸体看了一会儿,怎么看也不像没死透的样子。
澜聿则是比较关心褚亦棠说的那个东西,于是问道:“阿棠,他肚子里那是什么啊?”
褚亦棠腹中空空,就差当着澜聿的面叽里咕噜的叫起来了,连带着迁怒的怨气,语气也不太好:
“不知道,反正也死的差不多了,你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连华隔得远,听到他弟弟还有救的时候就手脚并用的开始挪动。
挪到一半听到他们居然要剖了他弟弟,气的大叫:“你们给我住手!不许剖开我弟弟的肚子,你们要是敢毁了他我马上死给你们看!”
澜聿偏过头,挑挑唇角,笑得有些瘆人:“你死不死的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你以为你杀了天京的仙官,还能留你一条命吗?”
听澜聿这么说,连华脸上竟难得地流露出迷茫之色:
“我没有杀什么仙官啊,我确是杀过一些凡人,可我绝对没有对天京的人下过手。”
话说一半,连华像是幡然醒悟般,反过来恶狠狠咒骂道: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想把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栽到我头上?我呸!我告诉你,我做过的事情,就算是死罪我都认,可我没做过的,你们休想污蔑我一个字!”
元清在一旁从鼻腔里哼出个阴阳怪气的腔调:“你可拉倒吧,还你没做,不是你做的难道是云逸自己吊死的?可笑,你们这些小妖,以为嘴硬就有用啊,就光你把我从山上扔下来这一条,都足够本大人取你狗命了!”
连华气急,如果不是伏妖索还在他身上只怕他都要跳起来撕了元清了。
他昂着脖颈,竭力起身为自己争辩:“我说没杀就没杀,你说我杀了你们的人,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元清一看这妖怪还和自己来劲。袖子一撸就准备和他好好辩上一辩,褚亦棠夹在中间被吵得难受,眉一皱,出声打断:“玉面狐不会说谎,这是它们的祖训。”
“玉面狐?”
此言一出,这群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