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说好了,互相不问对方的身份和住址吗?不过我从家里搬出来住了,虽然不能俯瞰长江,但胜在清净舒坦。】
宋时初绝不能让齐若对他起了疑心,刚才她开车送他回来时,幸好在马路边上就下车了。
齐若知道地瓜有他的难处,因为如果对方是见过面的关系,她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和他说心里话了。
“那你明天上早班吗?”
宋时初的排班表和她一样,又敲下一行字:【不用,我明天晚班,雪落一夜会结冰,你开车小心点。】
齐若看向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难道地瓜和她在同一个区?
“你们那儿的雪下得大吗?”
她猜测地瓜的职业是老师或律师,因为他每次打的字似乎都细细斟酌过,一个错别字都没有。
【快停了。】
宋时初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若若老师竟然想套他的话,不过这场雪确实快停了,只是不知她还有没有心思看天气预报,明天会不会记得带伞。
他趴在被窝里继续敲字:【今天为什么突然发语音了?就不怕我突然有一天在大街上碰到你,知道你是谁,又在哪里工作?】
宋时初想起她被顾笙南推到床边的无力感,唇瓣瞬时抿成了一条直线,忍不住问道:【小土豆,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了?】
齐若撇撇嘴,其实她手撕渣男后有那么一点开心。
只是把红酒泼到了宋时初的脸上,真是尴尬得想原地撞墙。
宋时初继续引导她:【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如果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有谁敢欺负你,都可以告诉我,我来做你的树洞君先生。】
齐若不知该怎么和他说,毕竟失恋这种事也不是能宣之于口的小事。
她抠了抠被子,淡淡地说:“我、我把初恋弄丢了。”
宋时初听到这两个字有点扎心,不过齐若能够及时回头,也不算太晚。
他第一次见齐若是在一个明媚的清晨,若若老师穿着一身洁净的白大褂,里面穿的是小V领浅米蕾丝长裙,纤纤素手捧着一杯卡布奇诺。
齐若算得上是他的前辈,他今年实习恰好遇到比他大三岁的学姐。
齐若并不认识他,自顾自地说道:“我还把闺蜜给撕了。”
宋时初听得津津有味,因为他刚才在卧室里拉着顾笙南回头时,看到老师竟把江柚宁按在床上狠狠地扇了两巴掌。
齐若怔了一下,她忽然想起地瓜说今天陪着老师去手撕闺蜜了,为什么他们的经历会这么巧?
“地瓜,你老师的男朋友也出轨了吗?所以你陪她去了?”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抓紧了被角。
如果地瓜真的是宋时初,她明天就会装作不认识他,因为他知道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宋时初早知道就不说这么详细了。
谁能想到刷个微博还能刷出一个暗恋对象呢?这也就算了,确认过声音后,她居然是自己的带教老师?!
宋时初字打得飞快:【不是,是闺蜜抢了老师这个月的业绩,所以我帮她去镇场面。】
他并没有说谎,江柚宁的叔叔是医院的副院长,她和若若老师是同一个科室,若若老师做的手术比她多得去了,但江柚宁的绩效却是若若的一倍。
所以今晚他帮若若拦住顾笙南真的是太对了,他最喜欢看这种开撕的场景!
【小土豆,你值得被更好的男人拥有。】
齐若再也不想找医生男朋友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地瓜,我好累啊。”
宋时初钻进被子里,感觉有点燥热:【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肩膀,是不是头又开始疼了?】
他有一次上夜班的时候看到若若在吃头疼药。
齐若摆成一个大字型平躺在床上,她呆呆地仰望着纯白的天花板,软软地呢喃道:“我的心好累。”
她到现在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女人和站在她身后欲求不满的男人。
齐若不懂顾笙南为何会这般重欲。
宋时初不知该怎样才能更好的安慰她。
若若能放下这个渣男吗?
但不管如何,他都会站在若若这边。
宋时初从被子里爬起来,他静静地靠在床头,修长如玉的指尖落在屏幕上:【土豆,别伤心了,你不是还有我吗?】
齐若掀开被角,一缕微光顺着缝隙透过来,宋时初恨不能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只好忍耐道:【我是说,你不是还有我这个朋友吗?】
他准备明天大清早就去排队给她买蟹黄虾仁面,他记得有一次他们和同事在南京路吃过,若若很喜欢。
齐若眨了眨眼睛,总感觉躲在屏幕后的树洞君像极了某个人:“地瓜,你不会本来就认识我吧?”
宋时初吓得以为自己发错了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