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的言之凿凿,许有仁不自信了,下意识回头看向许玥玥,冲她使了个眼色:怎么办?能答应吗?
许玥玥想都不想直接点头,并握起拳头向他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许有仁看后信心大增,当即放下豪言壮语:
“行,你来看,认出来了我管你叫爹!”
刚说完脑海里就响起闺女的声音:
【对,别怂!赢了你多一个好大儿,输了你多一个便宜爹,怎么样都不亏。】
许有仁:“??”
这黑心小棉袄穿身上真是透心凉啊!
但狠话已经放了,临时反悔也不是他的风格,所以赌就赌吧,左不过一声爹的事儿。
他一咬牙,把手里的干辣椒递了出去。
那商人接过辣椒,捧在掌心上下左右翻来覆去地检查,眉头由松到紧再慢慢展开,最后一双眼迸发出了无限光彩。
许有仁一看这情况,心凉了半截。
好嘛,这下面还没开始卖,先把爹认上了。
他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正酝酿着情绪准备随时喊爹。
那商人忽然一个跨步走到他面前,先拱手再鞠躬,随后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唤:
“爹!”
许有仁愣了一下,赶紧伸手扶人,本想说句场面话展示下他身为老板的格局,但一张嘴,舌头不受控制地发出一个音节:
“欸!”
“爹啊!”
商人又上前一步,热情地握住他的手,眼中饱含深情:
“儿子鲁莽,口出狂言伤害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儿子。”
连着几声爹和儿子叫得许有仁心直打颤,忙制止他道:
“儿子,呸,这位客官您言重了,一点小事而已,说开了就好。”
但商人仍握着他的手不肯松:“爹,我跟你商量个事呗,你这辣椒卖不卖?卖的话都卖给我吧,价钱好商量。”
许有仁嘴角抽了抽,有点无语。
他就说世上怎么会有白捡的儿子,合着是盯上他家辣椒了。
可闺女说了,辣椒量不多,自己家都不一定够用,哪有多的拿出去卖?
“叫爹也没用,我家的辣椒不……”
话说到一半,胳膊被拽了下,低头一看,许玥玥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别急着拒绝啊,先交个朋友,等明年辣椒丰收说不定可以合作。】
于是到嘴的“不”字又被他咽了回去:
“其实叫爹还是有用的,要不先认识一下,等哪天我们想卖了再找你?”
商人松开手,再次拱手一拜,“在下胡英杰,家住在方正街。”
许有仁学着他的模样拱手拜了拜:“在下许有仁,家住在杨花村。”
“杨花村的许有仁,行,我记住你了!”胡英杰拍了下他的肩膀,爽朗大笑道:“给我来一碗烩面吧,我要尝尝你们的手艺。”
许有仁比了个请的手势,大方地表示:
“您直接坐吧,这碗面算我请客,以后咱就是朋友了。”
胡英杰没跟他客气,直接坐在了离灶台最近的位置,闻着那馋人的肉香冲许玥玥招了招手,从怀里掏出对红绢花道:
“来,小姑娘,这是大伯给我家那丫头买的绢花,送给你戴吧。”
许玥玥也不跟他客气,笑眯眯地接了绢花塞进口袋,又转身从不锈钢盆里挑出两根串串塞到了他手里。
胡英杰早就馋那一口了,串串到手立刻迫不及待地咬下来一片藕,藕片挨上舌尖的瞬间他就惊呆了。
咸、香、辣、麻……一时间数重滋味在唇舌间蔓延,口感丰富到让他有种前三十年都在吃刷锅水的错觉。
“唔,人间美味啊!”
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慨,嘴上动作更快,三下五除二便将两个串串一扫而空。
吃完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抬头看向许有仁,咧嘴,发出一声痴笑:
“嘿嘿……”
许有仁被他笑得头皮发麻:“胡兄,你……没事吧?”
怎么吃两个串串还吃出醉酒的感觉了?
胡英杰矫揉造作地摇摇头,霸气十足的国字脸硬是被挤出了一抹娇羞感:
“有仁兄弟,要不这声爹我接着叫吧,要求不高,每天的饭管饱就行。”
“大可不必!”许有仁拒绝的非常干脆,“我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更怕你爹知道了拿斧子砍我。”
胡英杰表情真诚:“放心,我爹早死了,坟头都被盗墓贼掘两回了。”
许有仁:“!!”
这更可怕了好吗?
“还是算了吧,我怕他半夜爬我被窝,叫我去下去喝酒谈心。”
这时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小伙接话道:“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