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能不能听懂就是你的问题了。】
林轻舟:“??”
片刻,他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个凶巴巴的小丫头是个哑巴。
心中的怜惜加深了一分,连带着对赵秀才的嫌恶加重了一分。
钱氏看自家孙女又是比划又是阿巴,急得满头大汗,体贴地站了出来:
“大人,草民的孙女是个哑巴,她想说的话就由草民替她说了吧。”
林轻舟颔首,人还是之前那个人,不知为何,眉宇间却多了些正气。
“赵秀才有句话说的很对,做父母的,都盼着自家孩子能读书识字、出人头地,但这一切有个前提……那就是孩子能健康快乐。”
钱氏转身,慈爱的目光落到许长明身上,想到他这几个月承受的一切,眸中蓄满了泪花:
“这个是草民的孙子,几个月前,未到赵家私塾念书时,他虽腼腆了些,但能说会笑,与正常孩子无异。
可自从进了私塾,整日被赵秀才的孙子欺辱,他的性子愈发孤僻,也不爱说话不爱笑了,八岁的年纪,却像个老头,死气沉沉……”
许长明鼻头一酸,眼泪无声滑落:“奶,我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不该隐忍,反抗也好、告状也好,任何一个选择都比忍着好。
“傻孩子。”
钱氏笑着摇摇头,再次转身面向林轻舟,声音不大但很有力量:
“他赵秀才的孙子是个宝,草民的孙子一样是宝贝,草民打了他,要打板子、要坐牢,草民认了,但草民孙子受的委屈也请大人给个说法。”
话落,人群中全是附和声。
能被送到私塾念书的,都是家里宠着长大的孩子,哪能甘心让他白白受这么大委屈?
林轻舟全程没说话,只安静地听着,直到控诉声停下,才不紧不慢地看向赵秀才。
狭长的眸子一眯,目光犀利:
“赵秀才,你觉得这件事如何处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