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再次扬起右手,但想到许玥玥的那句“一言不合就上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放了下去。
同为女人,听见这种事儿,她最先想到的不是钱,而是婆婆的感受。
娘对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这份持续了几十年的好,最后却只换来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娘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张氏上前挽住了婆婆的胳膊,一句话,干脆利落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件事是爹做的不对,娘想怎么处理,做儿媳的都支持。”
钱氏欣慰地看她一眼,心中悲伤又淡了几分,清清嗓子冷声道:
“我要和你爹和离,今天就离!”
“啊?您确定吗?这也太突然了……”
昨天还杀鸡割肉庆祝他爹科考归家,今天家就没了?
许有义一时有点无法接受现实,犹豫着想劝几句,嘴没张开,先收获了媳妇冰冷的眼刀子。
八九年的老夫老妻了,对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于是到嘴的劝说成了一声叹息:“唉,长辈的事晚辈就不插手了,您自己决定吧。”
话落,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许有仁领着村长族老一帮子人赶来了。
老实了一早晨的许文举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挣扎着蹭掉塞在嘴里的草团,冲门外大喊:
“村长、大伯、三叔、四叔,你们终于来了,钱桂芝个疯婆娘想害死我啊!”
说话时他故意瞪了下钱氏,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得意。
疯婆娘,我的靠山来了!
非要和离是吧?看我不扒掉你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