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羊羊走了,连带着,也抱走了仙人府一家四口的尸体。
直到最后,他也没对张清源动手。
只是怨恨,
也只有怨恨。
张清源满眼无辜,外加极度无语。
这么大个高手还要不要脸,整的我跟反派似的。
说到底,郑金龙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虽然纯爱战士,做出为女人而敌对天下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但他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纯爱战神,他已经成亲了,他有老婆孩子,他还有偌大家业。
所以他走了……
待尘埃落定,张清源看向墙角。
被遗忘许久的陈灵儿,此刻正双目无神,呆呆地抱着她爹的尸体。
陈夫人也不知是何时来的,趴在陈江海的尸体上痛哭流涕。
张清源叹了口气,收起问心剑,走上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江海这也算咎由自取,贪念所致,他也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了代价。
但陈灵儿是无辜的,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喜欢追星的傻白甜。
没心机,没胸,也没脑子。
看着陈江海的尸体,张清源叹了口气。
其实这几天他也可以看得出来,陈家祖上的确阔过,只不过到了陈江海这一辈,武功平平,在江湖上也是籍籍无名。
他想重回祖上荣光,却又无能为力。
所以,他想走捷径。
张清源有星光剑,我买。
仙人府看中了我闺女,我多要彩礼。
反正兄弟俩长得都一样,嫁过去跟谁不是跟……
“节哀顺便。”
愣了好久,张清源也只说出了这一句。
陈灵儿呜呜地哭了出来,哭声越来越厉害。
李秋燃也走了过来,蹲在她的身边安慰。
女孩子心思细腻,有些话她说比自己说要合适。
转过身,二师兄还在睡觉,四个嫂子围在他身边。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个货啊……
没理二师兄,他就是在装睡,能装一天两天,难道还能装一辈子不成?
呵,总有醒来的一天吧。
张清源忽然忍不住笑了一下,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真的很期待他装不下去的那天,一定很精彩。
转过身,回到跨院,拿出一本平心静气的经书,又回到前院,走到陈灵儿面前,把经书递给了她。
陈灵儿抬起头,眼神中透着茫然。
“第一次被男人骗,总是痛彻心扉,最难忘。
但人要向前看,要擦亮眼,总结经验,等下次再被男人骗时,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呜呜呜……哇……你不会安慰人就不要说话嘛。”
行,还能顶嘴,说明还没被这次挫折打垮。
说明内心很强大,张清源放心不少。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在故作坚强。
接下来,陈家红事变白事。
整个陈府一片缟素,陈灵儿作为陈家唯一的传人,为她爹安排后事。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气质越发成熟,说话也带着几分成年人才有的气质。
张清源也帮忙念了一天的往生经。
停尸三日,尸体下葬。
待一切都处理完毕,张清源也准备辞行。
“这些天,有劳清源道长了。”
陈灵儿身穿素服,温文尔雅地站在大门口,对着众人送别。
她为张清源准备了一架马车,马车主要是为了放还在昏迷的何清闲。
“没事儿就念念经,有条件的少侠,该找找一个,也别太委屈了自己。”
“嗯。”
她勉强地笑了笑。
“山高路远,二位道长,保重!”
“你也保重。”
坐上马车,张清源喊了声“驾”,宝来和铃铛迈动四蹄,步伐一致,走向远方。
目送张清源离开,直到背影消失不见,陈灵儿转身回府。
一个人走进房间,趴在床上放声痛哭,哭的是那样无助。
……
当马车出了城,李秋燃喃喃道:“这几天,陈灵儿好像一直在疏远咱们。”
“是的,因为他爹,导致咱们陷入险境,令二师兄深受重伤,她这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们。”
“是的,虽然你表现的毫不在意,但在她的心里,依然愧疚不已。你表现的越不在意,她就越愧疚。”
李秋燃对陈灵儿也已经没什么怨气了,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张清源挥舞着马鞭,心中感慨颇多。
回头望向马车棚子,帘子内坐着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