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风,带着腐朽的气息。
大地被晒得干裂,路边零零散散躺着不知死去多久的腐尸。
本该生长在路边的野草现在也少见了。
天空的鸟儿,树上的虫儿,也都没了踪影。
回到唐家,张清源没有休息。
虽说昨晚已经斩了来犯之敌,可心情却愈发沉重。
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心情纷乱。
身为现代人,长在红旗下,生在新中国。
张清源对皇位的渴望没那么严重,也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人人都要当皇帝。
当然,最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了皇位,可以致千万灾民于不顾,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万千百姓于水火。
如果是外族入侵,烧杀抢掠,朝廷腐朽无能,无法拯救也就罢了。可现在导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的,却是一家子住在紫金城里的的亲兄弟,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所以才无暇顾及灾民。
封建制度,皇权在上。
那些正在死亡,和正在等待死亡的人,可都是他们的子民,是他们的百姓。
而为了一个位置,让一州之地的百姓流离失所。
这样的皇权,这样的国主,当上又有什么用?
成王败寇……
“啧啧。”
张清源无奈地摇头。
天光大亮,这些天一直早出晚归的朱子昭终于露面了。
他推开了张清源的院门,手里还拿着几个包子。
“兄嘚,听说你昨晚上大发神威啊。天理教四大护法,两位金刚,还有龙门几大当家的,都被你弄死了,不愧是真武大帝下凡……噗。”
迎接他的是张清源的暴力一拳,正打在小肚子上。
朱子昭被这一拳打的发懵,痛苦地捂着肚子连连后退几步。
缓了一会儿这才缓过劲儿来,怒视着张清源骂道:“你特么有病啊!”
张清源收回拳头,淡淡地摇了摇头,又 重新坐下。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真的在询问。
朱子昭气冲冲地走到他身边,刚要再骂,张清源已经开口。
“你说君权是由谁来维护的?”
“啊?”
君权?
忽然听到这个问题,朱子昭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张清源也不等他回答,继续道:“我觉得是百姓。”
“你在说什么,你先回答你为啥要打我。”
“如果百姓都死了,天下没有平民,只剩下皇上和官老爷们,那么谁来体现他们的权威呢?
如果没了百姓,他们管谁?
谁给他们种地,谁给他们交税,谁来填补这个国家的空缺?
难道要皇上带着一群官老爷们过家家吗?”
说到这里,张清源看向朱子昭,露出一抹惨戚戚的笑容。
“你说呢,晋王殿下,或者叫您九皇子!”
张清源戏谑的眼神让他有些紧张,随即咧嘴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皇子之威可见一斑,算是默认了张清源的说法。
张清源淡淡道:“豫王已经准备动手了,他已经在东西南三个地区集结灾民,分发兵器,待兵器分发完毕,便要大军直抵京师。
你做好准备了吗?”
看着他的眼睛,张清源想起了昨晚审讯龙门时得到的情报。
龙门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硬汉,重情重义,不畏死亡。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硬,排行八大门主的老六,号称龙旗。
他就没这么硬,在张清源的一番死亡威胁之下,交代了实情。
在龙旗口中得知,天理教徒遍布全国,对于全国各地的消息都能第一时间告知豫王。
由于皇帝病危,龙子正忙着夺嫡,皇权对于朝堂的掌控愈发松懈。
几位能打的将军均在边疆,那些王公大臣正忙着站队,所以对于开封大旱,根本就没什么紧急措施。
也有为民请命的清官,但在这种情况下,这群清官根本就插不上话。
而朝廷也不是不知道豫王的野心,老皇帝自然知道开封这边的动作。
他想反击,但身体已无力回天。
调动各地部队的命令要么发不出去,要么发出去后被天理教徒半路截杀。
而那几位夺嫡的皇子拿豫王根本就没当回事,他们想的是,只要我当上皇帝,小小豫王就是插标卖首。
从小没经历过苦难的皇子们,总觉得自己雄才伟略。
尤其是手握三大营的那两位,根本就不把灾民组成的军队看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只要我当上皇帝,三大营尽归我手,小小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