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别明的眼眸微眯起,冷峻的脸上带着犀利的意味。
“玉珍,是哪个到你面前乱嚼舌根了?”
不等潘玉珍说话。
陆别明又继续道:
“少听别人胡言乱语,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该有数,对清清的照顾,只是弥补心中没有女儿的缺憾。”
这话一出,潘玉珍心中更恨了。
她自嘲一笑:
“是啊,要不是因为你,我们的女儿本该和她一样大了。
也都是因为你,我才滑了那一胎的。
呵呵,你是什么样的人,早几十年前,我就领教过了!”
潘玉珍想起那段往事,心里就像是野火燎原般难受。
“若不是顾及你这张老脸,我早就给你捅出去了……
你该庆幸沈家那个长得不像她,不然我早会疑你。”
陆别明鹰眸黯淡,脸色骤然变得阴沉:
“她已经死了,死了二十多年了,你还要怎样?”
这眼神看的潘玉珍四月天里打了个寒战。
她心中既害怕又充满苦涩。
那个女人,她还是不能提。
只要一提,陆别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对她加倍的冷漠。
杨清茉啊,杨清茉,你都死了,死了二十多年了。
为什么还要霸占着他的心?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不甘和愤怒在潘玉珍的胸腔里汹涌。
她忽而冷笑起来,眸光异样的看着陆别明,就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眼神破碎又疯狂:
“我不想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
呵呵,只要她不是你的女儿就好。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你走吧。”
陆别明深深的看她一眼,而后干脆的转身,没有回头。
潘玉珍紧攥着手心,原地苦笑。
他对沈家那个小贱人这般好,简直就像是亲生女儿一般。
要不是当年她亲眼看着杨清茉咽了气,她也会怀疑……
而陆别明走出饭店后,还是对潘玉珍不放心。
他交代属下保护好沈思清后,又交代他们不许听潘玉珍的命令,再调了一拨人去查到底是哪个在潘玉珍的面前乱说话。
沈思清还不知道陆别明已经离开云省。
她还想着等婚礼忙好结束,要亲自去陆家一趟,感谢陆伯伯为她做的一切。
晚上酒宴结束。
沈思清和纪柏舟被婚车送回到小院,随着婚车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三卡车的礼物和嫁妆彩礼等……
沈思清和纪柏舟今天结婚,就像牵线木偶一般,被指挥的团团转,根本没注意到彩礼和嫁妆竟然装了两卡车。
更没想到礼物也收到了一卡车!
更吃惊的是,回来之前,一毛不拔的妈妈竟然把今天来喝喜酒的礼金钱,也全部给了沈思清。
沈思清恍惚中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捏了一把自己的脸。
这还是她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妈妈吗?!
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差别也太大了。
沈思清想让妈妈把礼金钱拿回去,妈妈说什么不肯,就跟这些钱烫手似的。
父亲也让沈思清收下,叫她别有心理负担,家里经济条件充裕着呢。
这话就让沈思清更震惊了!
明明记得上辈子拿五十块钱买大院边上的地皮,爸爸都犹豫再三……
压下心里的重重疑惑,沈思清决定把东西先收下再说。
夜深人散去。
小院里堆满了礼品,而嫁妆和彩礼都被搬进了房子里。
嫁妆里除了家具一套,还有绿门冰箱和牡丹牌黑白电视,以及女士自行车,缝纫机,对表,对戒,珍珠首饰一套,日用品零零碎碎上百件……
最值钱的是藏在梳妆台暗格里的一套两进四合院的地契和十根金条。
这两进的四合院地址看着怪眼熟的,像是之前姐夫给她借住的那套。
而彩礼那边就简单很多,除了喜饼果子,八样喜礼,剩下就是明晃晃摆着的几沓现金,共有2000块。
这个数目不会太扎眼,也不会太跌份,是沈家和陆别明商量出来的中间值。
而宾客送来的礼品,有用绸布包着的,有那细棉布包着的,还有木盒装的,零零总总数都数不清。
五六十桌宾客,少说来了五百多人。
也不是每个都拿着礼品来的,孙家和沈家的亲戚基本都是包得礼金。
主要是那两三百个陆伯伯请来的宾客,几乎个个除了礼金,还带上了礼品。
爸爸只叫沈思清放心收下,一切他和陆伯伯心里有数的。
“拆吧……拆开看看,贵重的就原路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