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
太极殿上,司马师手捧御玺绶印宣齐王曹芳即日起便要搬离嘉福殿,只居于西宫躬迎新帝登基。
齐王曹芳永宁宫中与郭太后挥泪作别,乘坐御辇从嘉福殿南门而出,前往西宫。
齐王曹芳刚走出嘉福殿,只见殿前文武百官皆都立于两边,眼含泪水,默默送行。
曹芳见状,颤抖着双手扶住御辇,不觉放声大哭。
群臣却是不敢哭出声来,只眼看着齐王曹芳,胆大者却是伏地跪拜。
曹芳如何不知,如果送行大臣被司马师责罚,只怕会有掉头之嫌。
赶紧上了御辇,摆驾西宫。
御辇缓缓而行,似乎不想离开嘉福殿。
群臣见御辇缓缓前行,皆都朝着御辇跪拜,大行君臣之礼。
有几十位胆大之臣,则是泪眼婆娑的围在御辇四周,跟着御辇缓缓而行。
泪如雨下,不觉哭声越来越大。
“陛下,当保重龙体!”
忽然,围在御辇旁边一位老臣高声呼喊。
这一声,忽的如同惊雷般响彻嘉福殿殿前。
群臣泪眼看去,乃是司马懿之弟,司马师之叔父司马孚。
司马孚一声呼喊,一瞬间群臣如同被唤醒般,也皆悲声呼喊:“陛下,当保重龙体啊。”
曹芳御辇之中听罢,不觉呜咽不止:“只怪朕无能,不能护大魏社稷安危。”
遂命御辇快行,免得群臣惹出性命之忧。
此时御辇之中的曹芳,依然惧怕司马师。
而司马师,此时也在司马府中烦闷不已。
司马府中。
司马师坐于案前,愁眉不展。
司马昭则是坐于案右,眼睛只盯着司马师。
诸位亲信大臣,将军,则是位列两边,只待司马师发话。
气氛却是凝重。
“曹芳如今已是复为齐王,暂居西宫。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只是立谁为新君,却是让师拿不定主意。”
司马师终是打破沉默,看着诸位亲信、智囊,不觉眉头紧蹙。
“不知曹据如何?”
司马昭却是忐忑不安的看着司马师:“彭城王曹据乃先祖武皇帝之子,可谓是实至名归。”
司马师稍作沉思:“除曹据之外,可还有人选?”
“曹髦!”
智囊之中却是有答:“高贵乡公曹髦乃文皇帝长孙,如果继位登基,也可谓是实至名归。”
司马师点点头,不觉眉头舒展:“曹据也好,曹髦也罢,无论是谁,皆都需依礼制问询郭太后方可。”
诸位亲信、智囊听了,也皆称善。
“既然如此,即刻前往永宁宫,只让郭太后定夺。”
永宁宫中。
郭太后端坐龙凤椅内,抬眼看着带领群臣而来的司马师,有愤怒,也有疑惑:“哀家已然依了大将军之意,颁了懿旨,给了御玺绶印,齐王曹芳也已暂居西宫。今日大将军为何又带群臣前来永宁宫?大将军可知,即便是宫中灯火见了大将军也是心惊跳动?”
话如冷霜,夹杂棍棒。
司马师却是并不理会,只眼看郭太后:“太后也知齐王已暂居西宫,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现臣拟得人选,按祖训礼制,当得太后恩准。”
言简意赅,只是表明来意。
但,眼神却是告诉郭太后,只是礼制,并非求你。
“哦,既然如此,大将军当且报上名来。”
太后却也变的干净利落,既然大家都讲明话,那就直接说好了。
“彭城王曹据。”
司马师脱口而出。
“不可!”
郭太后却是在听到曹据之时,直接否了。
司马师没有想到,太后否的如此之快。
“为何?”
“大将军难道不知,彭城王曹据乃是先祖武皇帝之子,按民间辈分来讲,乃是哀家之叔父。难道皇宫之中,有让侄媳做太后的吗?此岂不有悖人伦,此乃其一。其二,如果新帝由曹据来做,大将军仔细思来,先帝又该当如何?无论皇宫礼制还是民间风俗,难道先帝一支绝后了不成?如此,于国于民,则都不利。既然于国于民不利,又如何有利于大魏社稷?难道大将军不曾思虑吗?不可,哀家绝然不能答应!”
有理有据,合情合理的反驳了以曹据为帝。
司马师听了,也颇觉有理。
“既然太后如此说,臣思之却为不妥,只是依太后之意,该当立何人为帝为妥?”
司马师却不再着急提议曹髦,只询问太后。
太后却是平静如水:“想必大将军携群臣而来,必然是早有人选。大将军何必难为哀家,只管禀来便是。”
郭太后却是并不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