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后主刘禅一日之内三接王平阳平关求援战报:魏国首辅大臣曹爽亲带十万大军兵推汉中,阳平关危在旦夕。
后主刘禅见军事危急,即刻任命费祎为大将军统领大军,赴汉中救援。
费祎,字文伟,江夏鄳县人,蜀之名臣,诸葛亮病逝五丈原后,初为后军师,再为尚书令,因赴汉中救援被后主刘禅封为大将军。
费祎接令即刻整顿大军,披挂整齐,提刀勒马,正准备赴汉中建功之时,却见光禄大夫来敏前来送行。
来敏,字敬达,义阳新野人,荆楚名族出身,家世显赫,曾是东宫老臣,颇受当朝朝廷敬重。
费祎之于来敏来说,乃是小辈。既然来敏于自己出征之时前来相送壮行,必然需恭敬相迎。
费祎大刀猛插地上,翻身下马,趋步躬身施礼:“祎何德何能,竟烦老将军军前送行,祎深感惭愧!”
来敏颤巍巍扶住费祎,却是笑了:“老夫前来,一是为大将军送行,二是老夫竟然一时间棋瘾犯了,颇想与大将军对弈一局。现大将军紧急军务在身,不知还能对弈否?”
来敏说完,似乎又怕费祎推辞:“大将军此去汉中阳平关,山高路远,不知何时才能归还?如此一来,看来今日不弈,只得待大将军归来了。”
言谈之中,仔细听来,颇含遗憾之情。
“老将军,只管现在对弈!”
然费祎却是轻描淡写,既然老将军要对弈,那就对弈好了,未加思索便就应了来敏。
即刻阵前摆下棋局,费祎稳稳的坐于棋盘一侧:“老将军,请。”
来敏见状,也就势坐下,稳如泰山。
一场厮杀即刻燃起。
双方你来我往,直杀的不可开交。
正厮杀的难解难分之时,忽的有战报来:“大将军,前方又来八百里战报。”
“报。”
费祎让军士禀战报之时,却是一动不动。
“王平催援!”
“吾已知晓。”
费祎依然不动,只管下棋。
来敏抬头看一眼费祎:“大将军,棋艺确实精湛,当心了,我要杀将军一子了。”
“老将军,只怕杀不得,且看我这一手。”
话毕,手起棋落,竟然把来敏逼的没有了去处。
“大将军好棋艺,看来今日老夫对弈又是输了。”
说完,来敏哈哈大笑:“用兵之道,与弈棋一样,要深藏不露,临危不惧,并以静制动,这样弱兵也可胜强兵。”
来敏一句话,费祎方知老将军一片苦心:“老将军教训的是,一片苦心,祎方知之。”
“大将军,真乃神人也,泰山压顶而毅然不动,尽现英雄本色。此次出征,必然能凯旋而归。老夫到时只看大将军封侯。”
说完,来敏站起,恭送费祎大军出征。
就在费祎统帅大军援弛之时,曹爽十万大军却是已兵至兴势山下。
曹爽抬头看时,只见兴势山上,漫山遍野的蜀军军旗呼啦啦迎风招展,连绵百余里,且兴势山中,战鼓阵阵,不绝于耳。
“都说阳平关守军不足三万,然看绵延百余里的军旗,岂能只有三万敌军?难道蜀军有诈?”
曹爽不由心中打鼓,一时不知蜀军虚实,不敢贸然进军,只得安营扎寨,以待时机。
然哪能那么容易就能安营扎寨的了得?
刚要安营扎寨,忽的杀声震天,只见斜谷之中杀出王林一队人马,王林更是威风凛凛,手中大刀寒气逼人。
一顿冲杀,直折损魏军千余人,幸赖征西将军夏侯玄死命抵抗,方又击得王林退去。
待王林退去后,方才安营扎寨。
安营扎寨罢,曹爽即刻中军大帐议事:“此处地形险要,王林时时惊扰偷袭,似有引我入其埋伏之嫌,且兴势山上蜀军旌旗猎猎绵延百余里,此间必然有诈!我军需小心从事,打探仔细后方可进军。”
话未落地,只见参军杨伟出列:“曹公所言极是,只是我军中军粮暂且还能支撑一日,只怕明日便就无粮了。”
曹爽听完,不由大惊失色:“如何只支撑的一日,难道军粮运输不及?运粮官何在?宣进帐来问话。”
不多时,只见粮官桓范气喘吁吁的进账,见曹爽满脸怒气,吓得噗通跪倒:“运粮必走傥骆道,而傥骆道地形险要,崎岖难行,粮草转输困难,且在途中,有大段道路没有水源供给,牛、马、骡多因缺水而死。运粮士兵更是口渴难耐,倒地哀号者不计其数,故而军粮迟迟不能运来。非本将运粮不力,实乃情势所致。”
说完伏地痛哭,不敢起来。
参军杨伟不等曹爽发话,便就赶紧又躬身:“桓范所言皆实,无有半点虚假,能奈其何?”
曹爽只得对还跪着痛哭的桓范摆摆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