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某书店。
之所以不写全书店名,是因为位于布朗克斯区福德汉姆路3号东390号的店……一言难尽,就说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吧,老板脾气实在是有点怪异。
“《科吉托先生》,我总算等到这本诗集了,谁知道啊,我等到家养的仙人掌都死了。”罗伯茨本来是陪朋友来验证一件事,没曾想还有意外收获,这会很开心了。
身旁的梅克比斯也毫不留情地揭穿好友,道:“你家中的花园是植物的地狱,任何植物都会被你养死,哪怕是生命力强大的捕蝇草。”
“别说这种话,真话会伤感情的,为了我们脆弱的友谊,拜托了。”罗伯茨回话,手上准备翻开诗集看看。
书店大多数书籍都有一两本展览样品,供读者和顾客翻阅。
这两人前面介绍村声俱乐部时有过戏份,或许小伙伴们都没注意到,因为外国人的姓名记起来太累,此处着重点名地球名着《百年孤独》,及平行世界畅销书《洲游记系列》。
罗伯茨是漂亮国家喻户晓的大作家,除开诺贝尔文学奖,其他奖项都拿全来了,当前正在研究华夏诗人淮南,而梅克比斯·威廉则是获得托尼奖的剧作家,目前在构思创作贫民窟为题材的戏剧。
“别忘了今天来书店是为什么。”梅克比斯提醒。
“你不提醒我,我差点真忘记。”话虽这么说,罗伯茨手上却不停,仍旧翻开了诗集,他道:“请威廉先生稍等,我等这本诗集太久了,请体谅我急切的心情,我想要马上看看。”
闻言,梅克比斯忍不住翻白眼,又不是小说,能够有让人爱不释手的情节,一本诗集怎么可能吸引力那么大。于是他自己得出结论,这货纯属扯澹。
罗伯茨是朋友圈出了名的“扯澹鬼”,有次听见朋友说,真希望朋友和妻子可以平稳相处,这样就能白天和朋友喝酒聊天,晚上和妻子嘿嘿嘿。然后罗伯茨在小说里将这位朋友写成了一个“异人”,白天是男性,太阳落下就会变成女性。
“我用我的笔保证,我没有骗人,淮南的想象力,简直让人着迷。上一本《巡回》读完,甚至让我对华夏的历史产生了浓厚兴趣。”罗伯茨津津有味地品鉴。
有那么夸张?梅克比斯拿起了另一本科吉托先生展品。
[我不理解,怎么能写出咏月的诗。它肥胖又邋遢,喜欢抠烟囱的鼻子,最爱做的事是爬到床底下闻鞋子。]
“这个华夏诗人的散文诗真有意思。”梅克比斯随意翻了两页,但一开始的评价仅仅是有意思而已,光依靠有意思可成为不了大诗人。
又翻到散文诗“只要不是天使”,梅克比斯感受到了诗人的哲学,某种意义上这种思想和他的三观是一致的。
就这个一致,吸引梅克比斯继续看下去。
于是一口气接连看了二十多页。
审问天使和来自天堂的报告这两篇诗集,让梅克比斯这个浅信徒浑身起鸡皮疙瘩,华夏诗人的想象力丰不丰富他不清楚,但思想太锋利,简直好像磨得锃光瓦亮的剃须刀,稍不注意就会刮伤脸。
“天堂的无产者们从工厂走出/腋下夹着小提琴般笨拙的翅……”梅克比斯默念着。
前面进行看诗集的罗伯茨神态也从开心转为凝重,比之上本诗集想象力仿佛要长出翅膀飞到天空中,这本《科吉托先生》思想是又沉重又锋利。
“走吧,只有如此,你才能跻身那些逝者之列/你的先辈有:吉尔加美什、赫克托、罗兰/他们曾守卫化为灰尽的城市和帝国无边的疆域/去吧,你要忠诚……如此悲壮的笔锋,作者是遭受了什么灾难吗?为什么思想变化这么大?”
罗伯茨一看就是半小时,全身心投入到了“我思先生”的思想中。
再解释一句科吉托先生(Mr. Cogito),来自于笛卡尔的名言我思故我在()的音译,我思先生其实是更贴合原本含义的翻译。
“和《巡回》并肩的巨作,只不过两者的优秀,不在同一个层面。这部作品的欣赏门槛很高,但内容更符合欧洲人的审美。”
“我需要回去好好看看。”罗伯茨活动活动胳膊腿,站在原地有半小时,他感觉身体有点僵硬。
来书店白嫖看书者,就是在欧美也不在少数,再加上罗伯茨也没挡在道路口,所以店员也没管罗伯茨。
“抱歉,久等了,看到精彩的作品,根本停不下来。”罗伯茨意识到好友在等自己。
梅克比斯有多无奈了,就好似看见家养的猫咪掉进了粪坑里,然后自己爬出来,在房间里疯跑了一圈的无奈。
“居然还能听到你的抱歉,太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了。”梅克比斯被晾在旁边那么久是该生气。
“我们去戏剧区那看看,别耽误时间了。”罗伯茨立刻转移话题:“封面和标题比内容更加重要,现在我证明给你看。”
作家和剧作家跑来的原因正是罗伯茨告诉梅克比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