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造被一泡尿憋醒,他起来看看四周,慢慢想起自己和顾言唠嗑到睡着的场景。
夜很沉,他也不打算回去睡,把睡得死死的顾言推开,自己起身到外头。
这里不比城市,一出屋子,黑灯瞎火的,头顶的月亮被一片乌云遮挡住,伸手不见五指的。
“盖好雨停了。”
秦造眼睛迷糊地嘟囔,揉着眼睛按记忆中厕所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他总觉得背后有点痒。
人没完全清醒,只是挠挠后背,没有回头确认地继续走。
咕噜咕噜……
“啥玩意?”
听见奇怪的声响,秦造直接扭头去看。
一个像球体一样的东西咕噜咕噜地滚在青石板上。
好似听见秦造声音,转了过来。
一张长毛的人脸豆眼赫然闯进秦造视界。
秦造:“……wo”c……
接受的刺激一时太大,脑袋宕机,人直挺挺地往后倒。
只见这颗毛球伸出长长的舌头,把昏迷的秦造接住。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这么不经吓。”
毛球发出男孩一般的声音,仔细一看,这毛球并不是没有手脚,只是短得可怜,都被脑袋的毛发遮盖住。
它走路也不是秦造看起来的滚,而是一步一步扭得,在远处看就像一颗圆滚滚的毛球在滚。
把秦造放到地上,一双黑豆眼眼巴巴望着台阶之上的房屋。
“大人~”
一只手穿过夜幕捧起了它。
“好久不见。”
林三水瞧着双手捧起的毛球,打起招呼。
“珑卯。”
应为珑卯的毛球瞬间黑豆眼泛着泪花,哽咽着开口:
“大人~”
声音饱含无尽的情感——
“你什么时候把我贡品还回来?”
……
对着黑豆眼无比真挚的询问,林三水沉声:“快了,就快了。”
珑卯一声轻哼:“你几年前出山也这么说。”
结果到现在才回来。
林三水:“……”
“那可是我的老婆本!你可不能不还!?”
见林三水好像没打算还的意思,珑卯拔高声音激动道。
“上哪学的话,放心,你没老婆的。”
林三水斩钉截铁说道。
珑卯伤心了,珑卯抑郁了。
它扭过身子,从林三水手上下来,一蹦一跳地打算离开这片悲伤之地。
“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吗?”
珑卯又扭头,问林三水。
林三水摇头:“不去。”
珑卯神情落寞:“其实阿婆她——”
“我上班呢,还没时间休假。”林三水又接着说。
珑卯:“……嗝?”
由于太过震惊,一时半会打了个响嗝。
“这次是公费出差,我老板看着呢。”林三水正色道。
珑卯:听起来好像很对劲又各种不对劲感觉是怎么回事?
*
一大清早,整个剧组的人都开始忙碌,林三水也跟着老板忙上忙下。
秦造坐在门墩上,支着下巴,一脸愁苦。
他记得昨晚好像看到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就跟喝断片了似的。
秦造很想找林三水问问,可人到现在都忙得不见影,他只好守在这等着。
姬八司看完拍的第一场戏,在导演欢喜地和周围人讨论画面多好时,她借口出来走走就离开。
作为编剧,她总觉得那一幕还少了什么。
埋头苦思冥想的她,被秦造碰见了。
两个同样烦恼的人坐到一块。
“你在愁什么呢?姬编剧。”
秦造热心肠地询问。
姬八司欲言又止,半晌,她说道:“我总觉得就算来这里拍,也没有我要的那种感觉,可我又说不上来我想要的是什么感觉。”
秦造赞同点头:“是啊。”
他也说不上来他昨晚是什么感觉。
“姬编剧,你相信这世上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吗?”
姬八司表情一顿,她目光平移着过来,瞧着小心询问自己的秦造。
“相信。”
她回答得非常坚定。
秦造眼睛一亮,跟找到组织一样兴奋说起来:“那可太好了,我还愁找不到说话的人,姬大编,你是不知道,我最近遇见的各种鬼怪。”
姬八司:……称呼听着怎么那么像大便?
“姬编剧。”
一名工作人员跑过来,“片场出了状况,您快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