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由默然,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相信许敬崇有底线呢……
而杜楚客继续道,“只要前两步推行不顺,那必然会影响到最后一步,也就是钱源。
只要规模上不去,不但赚不了钱,还要继续投钱,那大世家也许能等一等,但对小世家来说,他们未必有这么多的本钱去等。
到时候必然会出现分歧,而只要有一家世家退出,那整个工程就会陷入到不可逆的恶性循环,越缺钱,越干不好,越干不好,越缺钱。”
“他们养出来的牲畜总归是能够卖钱的吧!”王玄策听到杜楚客的话不由道。
“没有人抢生意自然是有点赚头,但只要有人抢生意那就不一定了!”杜楚客摇头道,
“算了,到底是太子,最后太仆寺应该会出面收购。
但真让太仆寺下场,也就说明了整个《草种计划》怕是离破产不远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王玄策听到杜楚客的分析,却是感觉这东西交给了许敬宗来搞迟早要完,这就让王玄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你有两个选择。”杜楚客道,“一是等。
继续等待下去继续慢慢熬,熬到太子整个计划破产。
想来将来怕是还要燕王接手,到时候有你在内部策应,燕王接手起来也方便的多!
但是,太子毕竟是太子,他的这个计划被太多的人寄予希望,想来每到快熬不住的时候,多少会找人来给他接济一下。
让这整个工程不至于全死,也不至于活过来,谁也不知道熬多久。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最终失败了,需要找替罪羊的时候,你就是最好人选了!”
王玄策听到杜楚客的话,脸色略带着几分难看。
因为王玄策清楚,若如此说不定自己至少要大半辈子消耗在这里,更重要得是,如果计划失败了,以许敬宗所展现出来的手段,自己怕是铁定会被称为替罪羊啊!
“那第二种呢?”此刻王玄策再也忍不住又是问道。
“第二种,那就是退了!”杜楚客从容道,
“退出这整个工程,回到幽州按照燕王所说的培养出新驮马。
利用水运优势,把耕牛与战马销售到以洛阳以东的地区。”
“退回去?”王玄策听到了杜楚客的话一愣,忍不住的沉思起来。
而杜楚客继续道,“当初会议你也参加了,知道以燕王的规划,我们发展核心是洛阳。
而我们接下来几年的一切事,都是为了燕王以后发展洛阳做准备。
所以,你退到幽州发展畜牧业,通过大运河之利,就能够把牲畜送到洛阳甚至余杭,确保关东地区的农业发展。
甚至还有余力的话,能把耕牛和战马驮马销售给长安,给世家多一种选择,也逼得太子他们的工程多一份的压力,而这就是退的好处。”
杜楚客说到这里,总结道,
“所以燕王不在,无人能与太子争锋,我们硬是与太子碰撞,既非臣德,也无利益。
一等一退,无有好坏,更多只看玄策你的抉择而已。”
王玄策听到了杜楚客的话却明白,如果燕王在这里,那自己说不定背靠着燕王,还能跟太子争一争,官司打到了圣人面前,自己至少也是有说理的机会。
但现在自己也就只有等与退了。
说实话,王玄策知道,自己也就只能选退而已,至于等自己真不是那种能够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卧薪尝胆几年,然后等个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人。
“我选择退!我明日,就把辞呈交上去!”王玄策怒道,
“把我的整个计划否了,学员踢了,那我还留着做什么。
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把《种子计划》给执行下去!”
“莫要气,朝堂上斗争来来往往,此消彼长,是很正常的事。”
杜楚客倒是一脸风轻云澹,有着自己的哥哥杜如晦在,自己倒是澹定的,
“我们啊,就看着他起高楼,宴宾客,然后就楼塌了。
如今这世道,圣人在世,朝廷用人,要得不是熘须拍马,而是踏实肯干。
纵然许敬宗手腕再高,到最后终究还是要落到干事上,干不好,手腕再漂亮也没意义!”
王玄策杜楚客的话倒松了一口气,更主动付了酒水钱,一身轻松的回家。
到了第二天,王玄策的辞呈便是送了上来,言辞激烈,情感饱满,总结就是一句话,
“有许敬崇这样的傻逼领导在,老子干不了,这工程要干下去,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这封信送到了许敬宗的手中,许敬宗冷笑了一声,“王主薄都提出要求了,自然满足他!”
然后王玄策这个《草种计划》的开拓者与实际创始人,直接被踢出了局。
不过王玄策当初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