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城府衙门口。
天光已然大亮,衙役将大门打开,街道依旧冷清,只余残叶。
衙役暗叹一声后便打算回去,却见街道拐角处走出几个人,看样子似是要到衙门来。他下意识停在原地,待看清其中一人面貌时呼吸一滞,自己分明记得宋将军并未出门,而今怎会从外面过来。
转眼间那几人便走到门口,衙役连忙走下楼梯行礼后道:“宋将军。”
“你认错了,我并不是宋舒桐将军。”
一道温和女声响起。
衙役满脸疑惑,显然是不理解这话中含义。
宋舒棠接着道:“我名宋舒棠,是你口中那位宋将军的双生姐姐,也是此次朝廷派来之人,还望你带我去见宋将军。”
“大人恕罪,是小人有眼无珠,小人这就带您前去。”衙役连忙道歉,应下宋舒棠的请求。
大夏的衙门许是同一人设计的,宋舒棠看着面前眼熟又陌生的道路暗自想到。
衙役带着他们穿过前院,来到后院居所,又同守着的衙役小声解释几句。待他们交涉完后,宋舒棠眼尖地瞧见一个衙役悄悄从旁边走开,看方向是刺史待的地方。
又有另一个衙役上前来,毕恭毕敬道:“宋大人,请您在此稍后,我去禀告将军一句。”
恰逢此时,夏玖不知从何处过来,交代几句后带着宋舒棠进去。
“二小姐,您怎么来了?”
“朝廷需要人押运粮草,我便过来了。”
夏玖若有所思:“这么说……前段时日送来的粮草是您的手笔?”
“不错。”
说话间,夏玖已经推开了门,正想叫宋舒桐一句就被阻止了。
夏玖识趣守在门口,让宋舒棠一人进去。
宋舒桐正仔细看着地图便听见了动静,但没多想,只以为是夏玖便不曾抬头,直到那人在自己身旁站了许久却不说话方才意识到不对劲。
“姐姐?!”
宋舒桐神情由惊变喜,快步走到宋舒棠面前一把抱住她,直到宋舒棠出声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宋舒棠用手揉揉她的脑袋,因着二人身高差不多,看上去有些滑稽。
宋舒桐笑得如同吃了蜜饯一般,甜甜道:“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
宋舒棠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感慨,自从兄长成婚后,宋家人都散开了,娘亲随兄长嫂嫂二人一同去往兄长任职处,姐姐去了云州,妹妹则虽谢家一起回了燕州,算下来,自己和妹妹也有几月未见了。
“好了,叙旧的事先放一放,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呢。”宋舒棠语气温和得像在哄孩子一般,等宋舒桐正色后将这几日的事情同她说清。
宋舒桐听她说完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呐呐道:“这便说通了。”
“何事说通了,可是与北狄有关?”宋舒棠敏锐问道。
宋舒桐点点头,道:“正是。我之前便疑惑北狄从哪获得源源不断的粮草,可以围住燕州数月,一番彻查后虽揪出几个内应,可也都未曾偷运过燕州粮草,如今看来,问题是出在朝廷押运粮草的人身上。”
宋舒棠联想到之前查到的消息,明白了为何北狄会突然进犯,只是有些不明白朝中那位内应想法,罗家也算是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便是皇子中也有一位同他们息息相关,为何要铤而走险去与北狄勾结。
“姐姐?姐姐!”
耳边响起宋舒桐的声音,宋舒棠回过神来,罢了,管那么多做什么,那人的想法并不重要,总归于自己无害。
“姐姐这次打算留多久?”宋舒桐问道。
“等北狄退军再回。”
“真的吗?”宋舒桐神情激动。
“嗯!”宋舒棠微微点头,问道,“怎么不见谢行?”
“他在前方坐镇,免得北狄突袭,我也是因为送伤兵以及处理一些琐事才回来的。”
“原是如此。”宋舒棠目光移到兵报上面,“你与我说说如今敌我双方的情况。”
……
燕州城以北,一排大军驻扎于此。
驻扎处大帐内,几个将领打扮之人正在争执不休,争得面红耳赤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上首之人面目年轻,见此状况不由劝说几句。
“各位将军,大家都是为了打胜仗,何必如此!”
“小将军,你不必劝,我们只是声音大了点,待我们几人讨论出方案后再来与你商讨。”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将说道,态度颇为和善,只是很快又加入其他几人的争论中去。
这副场景已不知上演了多少次,几人都是谢行的长辈,跟着自己父亲带兵打仗的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将军,将军!”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