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党委会后,管理区书记张援朝和管委会主任农场场长冯省三不合的传言扩散开来。传得严重的一个版本说冯省三在会上拍了桌子,指责张援朝搞一言堂不民主,事先不通气、会上不讨论,说会议从头尾就是张援朝一个议题一个议题地要大家表决,参会人员大部分事先不知道,就连场长冯省三都不清楚,他才发了脾气。按要求召开党委会,书记要就有关问题与相关部门和分管领导沟通好,并要提前一两天发出会议通知,将商量好的议题事先发给其他党委酝酿讨论,不能搞突然袭击临时动议,这是基本的党委会议议事规则。
沉湖政坛吹起一阵怪风,象有大事发生一般给人以压抑之感。沉湖官场的风气是从向抗生当政晚期开始的,那时候开始有以前的流毒大字报传单横行,现在是谣言满天飞,有对现任领导不满的,有对政策落实有意见的,有对改革抵触的,但谣传领导班子不和的还是第一次,因为沉湖近几年来,只有兰成功、何自我及张援朝、冯省三这两对党政主职组合过,时间都不长,兰成功、何自我组合比较和谐,而张援朝、冯省三组合很快就传出不和谐的声音,这真不是什么好事。
党委会后的第二天晚上,洪波在办公室加班,在着手准备本年的职代会相关文件,他将去年职代会的相关材料调出来,仔细地翻阅着,
李思水轻轻推开办公室门进来了,步伐轻盈得听不出任何声音,洪波见是他,不理不睬看着材料,每到农场有妖风时,李思水便会出现在他的身边。他回机关上班后,李思水晚上来他办公室的次数也多了,都是说几句话就走,不怎么打扰他。
洪波继续看着材料,李思水也没客气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洪波对面看着他,两眼泛出八卦的星星,显然是有话要说。
“有什么消息直接说。”洪波说。
“昨天的党委会上冯场长是不是拍桌子了?”李思水问。
“没有。”洪波说。
“他们俩翻脸了吗?”李思水问。
“没有,是正常的工作关系加革命兄弟感情。”洪波回答。
“嘿嘿,明里没翻脸,暗里动刀枪!你可要把握好别掺和进去,小心被人当枪使。”李思水正告洪波。
“好的,我知道了。”洪波一脸严肃点头称是。
这时候洪波手机响了,他一看连忙要李思水噤声。原来是冯省三场长打来的电话,他听说洪波会下围棋,这会儿要他去宾馆来两盘,洪波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一暼李思水高兴地说马上来、还带一个高手来,说完脸上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什么?才说要你不掺和,你这就去陪他下棋,还拉上我?!”李思水很不高兴。
“下盘棋就会死了?什么掺和不掺和,是你去掺和,我不会掺和。”李思水下围棋是有一定水平的,将李思水推荐给冯省三,那么冯省三就不会总找自己了吧。自己的围棋水平是一般,当时在大学还用心学过,来农场参加过一次比赛,获得过“鼓励奖”。奇怪的是谁将自己会下围棋的事告诉了冯省三,以后怕是要多劳烦李思水了,自己可不能总和冯省三在一起下围棋,否则别人说他们以棋为局,合谋规划人事大局呢。
在宾馆里的棋牌室里,冯省三、洪波、李思水三人交叉下了几盘,李思水两局全胜,冯省三胜一负一、洪波最差全负。冯省三兴趣大发又拉着李思水下了三局,这三局李思水一改吊儿郎当的劲头,全程拉着脸一声不吭手手不让,把冯省三打得没了尊严。冯省三却是一脸兴奋,直言要李思水经常过来,两人多交手相互提高,还要洪波认真地看一下围棋书,知道一些围棋典故和专有名词,说市委徐闻山副书记爱好围棋,自己和他下了几次,水平差不多,自己如果能达到李思水的水平,会让徐副书记刮目相看的。洪波一言不发看着他们下棋,看着冯省三认真的样子,洪波不禁有点恍惚,觉得冯省三场长应该是被各种才艺耽误了的一个干部,看面相他就是一个精明人,如果能将心思更多地用在谋发展上,那该是农场之幸啊,可是,如果他不是才艺压身,他怎么能靠近领导而自己成为领导呢。组织什么时候都不缺干部,就缺领导知道的能干事想干事的干部。
两人下楼时洪波就对李思水下了命令,要他经常到宾馆陪冯场长下围棋,李思水看洪波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苦着脸答应了。
这时候发现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李思水正要吃惊地大声嚷嚷,洪波制止住他小声说:“你陪他,有好茶喝好烟抽,消磨了时间又替我挡了闲话,还发挥了你的专长,便宜了你又保护了我,这还不好?”
李思水突然明白了,一拍手说:“好的,干了!”
真县滨湖乡渔民上岸的事情在沉湖农场的支持下解决了,解决的过程不是太顺心,通过龙德水场长多次做工作,一分场的四队五队干部职工才勉强答应各匀200亩地用来解决沉湖渔民的种地问题。但沉湖渔民并不领情,说农场多的是土地,给其他外地人种也不给他们渔民种,因此他们不肯交租金,因为乡镇承包地是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