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关心自己的朋友,还是很开心的。
何洁一直没做什么声,只是安静地坐着,时不时给他们倒点茶,加点饮料。
张凤仪也没做声,看着洪波和杨挺、陶沫莎说话,她觉得近来洪波对自己客气了很多,前天郑大发老爷子一行离开沉湖,他便将老爷子送给他们俩的手表退回给她,说是请示过上面了,上面没说可以接受,也没说不可以接受。他说先让自己保管着吧,那态度很坚决,由不得自己拒绝。当时张凤仪就觉得洪波和自己生分了。这其中可能有郑怀忠的原因吧,在与台南方面沟通影视城项目时,张凤仪不只一次地提到过洪波许多好的意见和建议,但郑怀忠来沉湖后对洪波特别地冷淡甚至视而不见,洪波也对郑大发郑怀忠不冷不热,明显地跟他们保持一定距离,这让她心里堵得慌,担心合作项目完成后他们的交往会更加疏远。
张凤仪在心里叹口气,很是无奈。
陶沫莎象是听到了她心里的叹息,心有所感地回头看着张凤仪,两眼泛着亮光说:“凤仪妹子,今天趁着这大好月色,我想问你一两个问题,姐不是故意为难冒犯你,只是关心好奇的。你能说就说。”
“好啊。”张凤仪淡然地答道。
“嗯,”陶沫莎见大家的兴趣都吊起来了,便说:“我这人是个好奇宝宝,就是你是怎么当上大发集团老总的,这段奋斗历程一定很感人吧。另外就是郑怀忠怎么残疾了,与你有关系吗?”
张凤仪眼光从陶沫莎身上转向湖面,好象回到了不远的过去,追忆着逝去的青春。一会儿才说:“其实平淡得很,没有一些人想象的那么艰辛和龌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离开沉湖去广州,是因为我的一个亲戚在大发公司上班,我去后先是在质量部门做事,表现不错,后来在人事部门负责,因为一起比较大的涨薪罢工事件我处理得较好,引起郑怀忠的注意,于是成了他的秘书,后来成为他的助理,他受伤后长期在台南休养,我就代理他的事情,郑老爷子很满意,我就成了公司老总,就这么简单。”
凉亭里一阵风来,带来稍许凉意,张凤仪靠在椅背上凝望沉湖深处湖心岛上的灯火,声音里满是疲惫地说:“我成为他的女人,是在做他的助理之后,那时郑怀忠正在和前妻谈判离婚,他答应离婚后和我结婚。他怎么受伤,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他回台南谈判离婚,可能是起了争执摔伤的吧。”
“他前妻给他生了个儿子,十五岁了,养在郑家。”张凤仪自嘲地说,“按影视剧的套路,我应该生个孩子,两个孩子争夺家产。我确实准备生个孩子了,这边走上正轨了,有时间生孩子了。我在郑家孤身一人,势单力薄怕是会被人欺负,我要有个伴啊,有了孩子,我就不怕任何困难了。”
张凤仪忽然拉起何洁的手:“妹子,你们准备好了么?”
何洁一时大窘,连说“没有没有”,甩开张凤仪的手别过头去了。
陶沫莎还想问郑怀忠离婚是不是因为她,看她那伤感样儿,不忍再问。大伙就此将张凤仪的故事引发的凄凉感打发走了,扯到别的话题上去了。但大导演杨挺看看洪波,见他一脸淡然仍不掩伤感,又看看张凤仪,虽是一脸淡然可却看得出两眼泪光滢滢,再看何洁,一脸羞恼却稍显失落,觉得这三人有故事,而且其中的故事只怕不是这样简单。
人间事,多少恨、多少失落,谁能躲得过?只看自己受伤多深影响多大了。就象这月光普洒大地,也有照不到的地方。但有的人便对月伤怀,有的人却无所谓,觉得生活很好人生很快乐。
远处水面忽地一阵水花响起,打乱了湖面的月光,也搅乱了人们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