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陶沫莎找到洪波,要他介绍自己来沉湖后的全部经历,他和张凤仪的关系,他在这个合作项目中起的作用以及他对农场内部企业改革改制的看法。因为这两天的接触,他们已经算是熟人了,洪波也没矫情,自己的一些经历不说陶沫莎也会打听到,干脆很全面仔细地交待了自己的一切过往,包括和张凤仪的关系。
陶沫莎收起笔记本,露出满意的笑容,询问道:“小洪,这两天我看你状态不算很好,总在看那个改革文件。要改革了,压力很大吧?”
“是啊,陶姐。”陶沫莎四十多岁戴着副金丝眼镜,和善知性,象个邻家大姐给人一种亲近感,洪波和她说话已经很随意了,“不瞒你说,我现在很迷茫,改革何去何从心中没底,起先我还想能够在省局组建的种子公司施展抱负,没想人家根本没有考虑我,自己到成了一个笑话,现在要改革了,却被游离在农场关键层之外,很有可能要下岗了,从农村来到农场,现在要被农场抛弃了,农村也回不去了。”
“这倒不至于吧。”陶沫莎说。
“下岗也好,张凤仪张总几次建议我出去自己干,我还一直端架子,现在下岗不用她劝也得自己找门路了。”洪波些有自嘲,“其实自己找门路多难啊,哪里是轻松的事?现在才知道工作上十年了,自己除了组织给的这个干部身份,其他啥都没有!”
陶沫莎推了推眼镜说:“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小洪那我跟你说,你的事我会一直关注的,首先你要心有定力,在乎组织给你的这个身份就要振作起来!我看你年纪不大,别整天心事重重的象个小老头,年轻人应该有年轻人的朝气!再者我看沉湖的书记要换了,不可能是何自我,新书记来了,改革才会大刀阔斧地进行。”
“何场长当不成书记?”洪波一愣。
“应该不会,这么多日子了改革箭在弦上,他的代理身份却不转正,上面肯定另有考虑。新书记到位了你联系我,我再来沉湖。”陶沫莎静静说,好象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还有,张凤仪的水上乐园我还会来的,我跟你说,我在这里呆了两天,听到你和她的很多的故事,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说法,你们的关系可要把握好不能乱来。”陶记者那眼神很犀利地从镜片中透过来,“把握得好会成为你事业的助力,把握得不好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想得到。你叫我姐,我才提醒你,你好自为之。”
“姐,这是哪里哪啊?我和她就是大学同学,还不同班的,如果她不提前离开沉湖,我们有可能成一对,但这是都过去的事了,一些人总拿这说事,说大发公司投资沉湖是我起的作用,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也不清楚他们怎么能看中沉湖,可能关键作用在陈老吧。”洪波真的尴尬透了,这个才认来的姐够犀利的!她一直是这样的风格么?
陶沫莎也不想多听他解释,这些情况她都知道,起身走向不远处等着她的小车,对洪波挥挥手上车直奔津川市农场管理局而去。
洪波摸着还在发热的脸庞,拿起手机打开相机看着自己的表情,自己一看,虽然算不上英俊,但也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不是一个苦命相啊,怎么几个人都说自己状态不佳、脸相不好看呢!
晚上,津川市委组织部、津川市农场管理局调整沉湖农场领导班子的消息传遍了沉湖农场政界。
麻垸农场书记、场长张援朝回沉湖农场任书记,市林业局工会席冯省三任沉湖农场场长,何自我调任麻垸农场书记。
张援朝回沉湖当书记,何自我去接张援朝的手,这一人事变动让沉湖人认同度很高,没有引起很大的波动,传言张援朝回沉湖很久了。倒是张何两人的际遇让很多人浮想连篇。想当年两人同时被向抗生提拔成为农场年轻的副场长,一段时间向抗生还特别倚重张援朝,他有思想、作风硬朗、敢于较真,让人很折服。但张援朝很快就失势了,被排挤到市管农场麻垸农场任场长,在那边工作出色,两年不到就书记场长一肩挑了。而何自我老老实实、勤勤恳恳,与人为善、团结同志,执行向抗生的决定坚决到位,很得向抗生欢心,后来主持工作,做到了农场场长,在行政级别上超过了张援朝。这一次两人对调,张援朝是提拔重用、何自我是平级调动,可说是风水轮流转,大改革之前的调动,看来市局还是更高看张援朝一些,毕竟沉湖是全省农垦的一面旗帜啊,省直农场下放地方后的改革涉及到许多方面,而市直农场社会事务早已融入地方管理,只要搞好人员精减、两田制和职工进养老保险就行了。现在张援朝的级别也提高到正处了,和何自我两人平级都是农场书记,何自我是高职低配正处级的市直农场书记,沉湖农场的书记当然份量更重了。
也没有人替何自我惋惜,因为张援朝的能力明摆着比何自我强,何自我到麻垸农场当书记级别没动,是个高职低配的主要领导,也算不错。徐有贵等人评价何自我说就他那水平,当个农场一般副场长还算过得去,当个农场二把手都够呛,当农场主要领导只怕勉为其难了。对于何自我来说,他总算当上了农场主要领导,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