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最后一天下午，兰成功和洪波在省农垦局副局长祖正通办公室里汇报工作。
他们两人是上午到达省城的，在省种子站刘小平那里吃了午饭，休息了会儿，下午一上班先到包局长那里简单短地汇报了工作。包长卫局长和兰成功的关系那是真关系，没什么隔阂，兰成功汇报完就直接说到了洪波的事情，说洪波人才难得，正规重点大学本科毕业，党员，工作成绩有目共睹，种子公司经营得不错，这次的合作开发沉湖项目是他一手引起促成的，而且现在台方只认他一人。兰成功明说请省局党委考虑给予洪波增加担子。
包长卫抬眼看了看洪波，“哦”了两声没说别的意思，洪波从那眼神中看得到淡然和平静，也许当官做到正厅一级，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呢，洪波为合作项目之事见过几次包局长，可能包局长对他没什么印象。
洪波起身朝包局长微微鞠躬，从随身带来的提包里拿出两盒上好的极品大红袍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包长卫没制止也没问什么，只将眼神看向兰成功，兰成功小声说：“没什么，您爱喝的茶叶。”
两人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径直来到副局长祖正通办公室里。在祖副局长办公室两人就轻松得多，兰成功自己动手给自己和洪波一人倒了杯茶，然后开始给祖正通汇报工作，说到人员置换身份时说已经完成大部分，到后来扯皮的多，主要在集中在身份认定、工龄确定上，一些未转正定级的合同工要求认定为正式工，进行买断工龄，也有一些人什么手续没有，通过熟人领导打个招呼就在单位上班的，也要确认为正式工买断工龄。说到企业改制，资产处置，他说目前以处置资产为主，没什么价值的单位资产一律对外卖掉，对有市场前景的单位则进行公开拍卖，象液化汽站、加油站拍卖成交价超过底价许多，而食品厂、农机公司、机械厂则是以略低于底价处理给原有负责人，一般职工没什么人参与竞价。
祖正通副局长很关心资产处置情况，对兰成功说到的五家单位处置情况问得很仔细。
话题转到省委调研组的调研时，兰成功顺势说到了洪波的事儿，祖副局长说：“是的，洪经理不错，你们要好好培养。”
兰成功很高兴说晚上想请祖局长说个饭，他到沉湖后祖局长很关心支持，一直想找个时间表示感谢。
祖正通局长没推辞，要他们定好位子，自己晚上过去。
正说着，兰成功的手机响了，兰成功接听几句，人立马站起来脸也白了。
“好好！是是！我马上去！”兰成功关上手机，看着祖副局长神情很是难看。祖副局长忍不住要问是怎么回事时，兰成功说刚才包局长打电话告诉他，沉湖农场几个改制企业的工人干部在省委大院门口拉起了横幅，反对改制，说改制有黑幕不公正。更要不得的是他们拦住了省委杨副书记的专车，分管省农垦的杨副书记就在车上！
祖正通猛地站起身一拍桌子：“那你们快去啊，杵这里干什么！？”
兰成功清醒过来看了一眼洪波，两人匆匆而去。
祖正通看着兰成功六神无主的样子，暗地里摇头，大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祖正通在办公室走了两个来回，然后直接赶到包长卫办公室，建议包长卫派局办公室苏主任直接赶到省信访局，和兰成功联手处理这起事件，这些人到省委拦车拉横幅与省调研组在沉湖的调研时一些过于偏向职工的言行有关。局办公室苏主任从沉湖回来就说到此事，而且苏主任也可能熟悉那些闹事的人。同时要沉湖将此事作为重点案件进行侦办，查出幕后主使人，查出这些人真正动机。
包长卫脸色沉重，深叹了一口气，省农垦局前几年红火的时还是很风光的，可现在呢，包长卫和祖正心里有数，几个局办企业拖垮了省局财力，拖累整个省农垦局度日艰难，搞得姥姥不疼、爷爷不爱，领导不重视不说，领导见面就躲，怕找麻烦，省委组织部从省直部门找个人到省局接包长卫局长的位置人家都不愿来，如今好了，自己起内讧，自找麻烦自己作死啊！
“行啊，我来通知他，一定尽快要处理，消除不良影响。”包长卫看看多年的老搭档祖正通说，“你也要多找下领导，不能这样等着别人来召见你，你能不能接上我的手，这一两个月是关键，你怎么也要拚一把！”
祖正通一脸无奈，苦笑道：“找谁有用，有用早找了！”
包长卫看着祖正通的郁闷样子，心里升起几丝同情。他很清楚以祖正通现有的人脉接他的班当省局局长，那只是一个说法而已，也仅仅是因为他是省局任职时间较长的二把手，包长卫不是不想帮他，他曾经找过分管农垦的省委杨副书记，杨副书记一脸嫌弃的表情，让他不好再为此开口，再说还要为自己争取较好的安排，不好过多的麻烦领导，领导的人情是一次性消耗品，再用只会适得其反。
兰成功和洪波赶到省委大院门口时，省委大院门口一如往常人车有序出入，警卫森然，看不出刚才有人闹事的样子。两人下车，环顾四周一脸茫然。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