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也不知电视里在放些什么。他心中特别烦闷,从张凤仪来后就觉得烦闷,有对张凤仪故地重游炫耀身价的反感,有张凤仪送昂贵项链给何洁的压力,更多的是对他们这次不请自来的动机不明,还有刘小平在张凤仪面前的谦恭,这些都让他不适,觉得一切都变了味,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一会儿何洁回来了,见他还独自思考,不解地问道:“你今天怎么了,小芳一直哭回去的。”
洪波把带何芳认识张凤仪的经过讲给何洁听,讲了自己也是听来的张凤仪发家史,就说担心她人年轻思想单纯、想学张凤仪不走正道、好高骛远,何芳还是本本份份当老师的好。
何洁放下心来,说:“小芳说他们这次来什么目的,她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他们正在筹划建立叫什么凤天种业公司的。”
洪波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长吸一口气才说:“我说呢,他们怎么会跑到沉湖来,刘小平这么巴结张凤仪,原来是惦记上我们沉湖种子公司了。”
何洁关心地问:“她看上你们种子公司了,咱们农场的公司,她们是想吞并还是合作啊?”
“我们公司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如果刘小平和她们联手卡我们,就难说了,把秦补拙抽走我们没有了科研人员,新品种就会跟不上。我们公司刚有点起色,他们这是要釜底抽薪啊。”洪波很是担忧,过一会摇摇头,觉得农场企业要改制,他们要合作、收购,对沉湖种子公司来说也是多了一种选择,于是决定不再想这件事。
洪波拉着何洁坐到自己身边来,很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这样来一出很出乎何洁的意料,让很她别扭很不好意思了,这是结婚一年多来,两人第一次这么近地相互凝视。
“人还是天然自然些好看,”洪波又笑了,“你看她一脸厚厚粉脂什么的,看不见脸的底色,眉毛剃掉再纹上,光秃秃地不见眉毛就一层黑皮肤,看着吓人。”
何洁亮晶晶的目光在洪波脸上流动,柔声轻笑道:“那有?我看她也没擦什么粉啊,看得出她平时很注意保养的,很有气质的啊,现在女人都时兴那样纹眉的。”他们说的自然是张凤仪了。
“你可不能那样。”洪波指的是何洁不能象张凤仪那样剃了眉毛再纹眉。
“嗯。”
两人靠在一起,洪波讲起了他和张凤仪的一些事,他们都是农村人,没有后台关系一起分到了沉湖农场,其实关系就是那一般吧,一些同学说他们是恋人,让洪波起了点心思还准备去向她表白的,哪想那一年春节后她就没来上班,等来他出差几天回来,张凤仪已经辞职南下了,再后来成了别人的外室,后来转为正室,成为掌管亿万家财的企业家。当然,洪波没对何洁讲到柳小秋的事。
讲着讲着,洪波睡着了。
何洁看着他,想着刚才何芳说的,张凤仪好象觉得对洪波有愧疚感,他们真的有过一段恋情吗?何洁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可能不是恋人的关系,可也不会是洪波说的那样云淡风清,如今张凤仪回来了,是什么意思,会对自己有威胁吗?
何洁眼前浮现出张凤仪的样子,觉得张凤仪回来接近洪波,除了打沉湖种子公司的主意,也许有还有其他的目的,不自觉地她心里升起一种危机感,她感觉到了张凤仪对她的婚姻家庭带来的破坏性,虽然婚姻基础并不牢靠,她也没多大的指望能很快改变这种很困难的局面,在以前,就象今天洪波能和自己说这么多话,哪怕是因为喝多了酒有感而发,然后这么依偎着就够了,她不奢求多少。但现在不同了,张凤仪的出现让她没来由地紧张,她自己是在乎洪波、在乎这个家的,她不能让自己这个家被外来的力量给摧毁,她必须坚守阵地保护自己的权益,张凤仪不就是钱多吗,能给洪波很多的机会,但她不怕,她也不会放弃,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值得骄傲的东西,她再也经不起波澜和风浪了。
如果是洪波他自己不要这个家了呢?忽然一个声音猛地在耳边响起,让她浑身一颤呆住了!
那就是命吧,她心里哀伤不已,随即心中既悲壮又满是豪情,在命运的裁决之前,她不能畏缩,她要争取!要抗争!
她走进房里拿出一条毯子给洪波盖上,然后拨通电话小声说:“丹丹,今天何老师有事,不补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