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湖边的一个文旅综合项目,也是一处娱乐休闲之地,还有半年左右投入营运,今后大家都是这里的会员,来这里消费享受贵宾优惠。她再次给每人一张名片,而且单独要了何芳的电话,搞得何芳很激动。
在送何芳回学校的路上,洪波一路沉默,听着何芳围绕刚才宴会上的话题喋喋不休,评判这个议论那个,说得最多的是张凤仪,说她是个女强人,成功的经历很神秘。还说那个柳处长也不错,很有当官的气势,只怕以后还要升官。说着说着,后来发觉车子停在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见洪波很直眼盯着自己,何芳奇怪地问洪波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倒要问你是怎么回事?特别崇拜张凤仪,是吗?”洪波直着嗓子说,“她是怎么成功的,她给人家老板做小三,小三逼走原配上位成为正宫,这样的成功还值得钦佩吗?还有那个柳处长,当年通过关系挤走的张凤仪,后来找了个大她十多岁的实权处长结婚,你知道吗?社会很复杂,人心也很复杂,不是简单的成功了就是值得钦佩的。”
何芳被洪波这顿教训,很是意外但有点不服气,便嘻笑地说:“小洪哥,你急什么?我发觉你和那个柳处长张总之间关系有点复杂咧。张总很关心你,打听你在农场的情况,看得出柳处长也是关注你的,只是在刻意掩饰不表露出来的。”
“你胡说些什么。”洪波口气缓和了许多,开动车子说:“我和她们只是同学校友关系,不是一路人的。”
洪波把何芳送到校门口,看着飘然远去的何芳,想起何芳眼里对张凤仪满是羡慕崇拜的目光、对柳小秋钦佩的语气,洪波心里怪怪的,生怕冰清玉洁的何芳受到污秽的腐蚀,这世界被污染受污染的太多了,我们受污染被污染是命运不可违,但要倍加爱护和珍惜那些未被污染的人和心灵。
兰成功回省城的第二天,原沉湖农场副书记副场长、现任麻垸农场党委书记张援朝回到了沉湖。他是回沉湖亲友家吃喜酒的,与何自我在酒桌上相遇,他们都是沉湖人,不是亲戚但有共同的亲戚,何自我邀请他晚上在招待所共进晚餐。晚上,何自我找来的陪客是龚正,张援朝、何自我、龚正曾经同是向抗生手下的副职,但他们一向面和心不和,这次宴请也是尽地主之谊,没别的意思,加上张援朝的司机四人在餐厅里坐着了会,吃饭还是个把小时,龚正提议拿两副扑克打打双升,正说着,赵明珠进来了,后面跟着津川市农场管理局吴家友副局长和他的司机。
几人寒暄过后张援朝、何自我、吴家友及张援朝的司机开始玩牌了,龚正、赵明珠和吴家友的司机在一边看牌。龚正在张援朝的身后教了他几把,赵明珠拉拉龚正的衣服,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龚正随赵明珠来到另一房间,正要问她什么事时,赵明珠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是以“津川市农场管理局文件”为文头的文件,标题是“关于要求将省属国有农场管理体制下放的请示”,发文对象竟然是省委省政府。龚正有些疑惑地看看赵明珠,赵明珠很神秘地对他说:“你仔细看完再说。”
文件中对省委省政府反映,目前因为管理体制不顺,全省国有农场的发展受到很大的掣肘,干部气不顺,企业经营不活,社会负担过重,农场无力承担,要求将省属国有农场的省管体制改为市管体制,成立农场管理区,设立一级财政,进一步减轻农场负担,让国有农场真正成为农业示范单位。文中特别提到津川市六家省属国有农场均有此意愿,要求下放到津川市管,并附有各农场负责人的签名。
龚正忙翻到最后看是哪些人的签名,后面的附表上列有六家农场的名称,在后面签名的有四五个人,有的一个农场有两个人的签名,有书记签的也有场长或是副职签的,他找到沉湖农场一栏,一看竟有赵明珠的签名,是签在最后,前面留了别人的位子。
“你签不签?”赵明珠递给他一支笔,两眼直盯着他,目光亮闪闪透着兴奋。
龚正有点无所谓的样子,说:“不用我签吧,你不是签了吗?”
“我签不代表农场,是代表个人的意见,这是向上反映问题,又不是整什么人,怕什么。”赵明珠理直气壮地说。
龚正一摸脑袋,有点自嘲地笑了:“这么大的事,我们的意见无关紧要,也不够格签。”
赵明珠从他手里夺过文件,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口气说:“知道你没这个量!算了不为难你,去把老何换过来,可别说出去啊,这也不是小事。”
何自我出来后仔细看完文件,又看看后面的签名,脸立马拉长了,嗡声嗡气地问:“这就是他来的目的?他们市局有什么资格直接向省委省政府发文,是市里的意思吧,他们有什么资格代表我们省管农场?谁跟他们有同感了?老赵,你糊涂啊跟着起什么哄!?”
赵明珠对何自我的态度很意外,一脸的热心被僵在脸上,板着脸说:“人家市局只是反映情况,你同意就签字,不同意就只当不知道嘛。”
“那我问问张援朝,看他知不知道这回事。”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