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瑶问完，顾寒夜表情更加玩味，他眉梢一挑：“你希望我杀了他么？”
她紧紧捧着温热的牛奶杯，盯着顾寒夜的眼睛，在心里回答：是的，我恨不得亲自杀了那人。
曾经，她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除非被人逼到绝路上，才会反击。
她可以高傲而冷清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是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懦弱和窝囊。
但有了这两个孩子之后，她就变了。
她再也不像过去那个自己，比以前更勇敢，更坚强了。
她偶尔也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勇敢的？
大概就是从有了想要保护的人的那一刻。
多少个夜晚，她看着女儿那一双小手，紧紧抓着她领口的衣服，睡在她怀里。
那么无助，那么弱小。
她都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定要倾尽自己的全部，去爱护怀里这个小小的她。
对于一切威胁她两个孩子的人和事，她都变得零容忍，甚至会主动出击，帮孩子规避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个把鞭炮甩到她女儿身边，甚至还威胁着要伤害她女儿生命的恶徒，她没有丝毫的仁慈，只希望对方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她也希望顾寒夜能如此。
但她已是个成年人，她明白，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杀人要偿命。
而只要她说出一句，是的，我希望那个人去死，顾寒夜就一定会帮她实现。
在事情尚可控制之前，她可不希望顾寒夜为了那么一个人，背上人命官司。
“我只希望，你让那人不敢再伤害我们的孩子。”
顾寒夜点点头，对她说了处理的结果。
他说，那个项目，顾氏已经拿下了。
至于指使人吓唬她和孩子的人，顾氏对手公司的负责人，不过是抓住了他的软肋，来威胁他放弃投标。
顾寒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拿住了对方的软肋。
那人做事不磊落，顾寒夜料想他干过不止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便让阿飞动用自己的资源，在最短时间内，查到了那人的罪证。
他让人把调查资料寄给那人，并告诉对方，若再来招惹他，这些罪证都将被曝光，那对方失去的，就不是一个项目了，而是他辛苦奋斗来的全部事业，甚至后半生的自由。
所以那人只要脑子没有进水，就不会再来伤害她和孩子。
玖瑶听完，稍稍松了口气。
其实顾寒夜已不需要说什么，她就知道，他会倾尽他的一切，保护她和他们的孩子，只是很好奇，他是怎么做的。
她终于有心情喝牛奶，捧起杯子，一边继续和顾寒夜聊天，一边小口地喝着。
顾寒夜又问她，这样的处理结果，她可还满意么，会不会觉得对坏人太好。
玖瑶笑笑，对他摇摇头。
怎么会怪他仁慈呢，兵不血刃，是最好的胜利。
更何况，那人并非善类，若把对方逼到绝境，对方反而有可能做出更极端的事情。
如此一来，既拿到了自己该拿的，又保护了家人，这样就很好。
顾寒夜听完玖瑶的话，伸手揽住她的腰，轻轻一勾，便将她带到自己怀里，用他那大提琴般的温柔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声问：
“一上来就问我是不是把人杀了，我在瑶瑶心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