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的程小羽听到了他和女儿的对话，当即向他们喊道：“不行不行，还没洗漱呢，我给她洗个澡再睡。”
时沉渊抱起来女儿，闻了闻女儿的小脑袋：“挺香的，不用洗了吧。”
程小羽笑道：“是，闺女在你眼里，永远是香的。”
小丫头也点点头：“妈妈我真的是香的。”
“那也得刷牙洗脸。”
程小羽化身无情的妈妈，说着便要抱可心去洗漱。
今天晚上没看着小丫头，吃了好多饼干，不刷牙就睡觉，对牙齿不好。
之前就是因为她没注意孩子的牙齿清洁问题，女儿又不爱刷牙，跟她磨两句，加上她自己犯懒，小家伙的口腔卫生做得不到位，结果蛀了一颗，还好没伤到神经，补了牙就没事了。
老妈知道了，把她批了一顿，说你都当了妈妈，就要多上点心，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犯懒。
再过一两年，孩子该开始换牙了，这期间更要保护好她的牙龈。
程小羽看着小家伙被打麻药补牙，疼得哇哇哭，也是心疼不已，从那之后就不敢再大意。
但她刚来到近前，她家时总把闺女一揽，抱了起来：“就洗脸刷牙么，这个我会，我带她去洗漱，你洗澡去。”
“还有洗脚！”
“那更简单。”时沉渊心说，刷个牙，洗个小脚丫，能有多麻烦。
他连一大集团都能打理好，难不成连个小丫头还照顾不好？
反正他就想赶紧把女儿哄睡，让小羽早点洗完澡上床。
他有话要问她，当然更有想和她一起做的事……
小羽又叮嘱了他两句，告诉他，女儿的牙膏牙刷在哪儿，怎么用之类的，然后就去洗澡了。
时沉渊这边抱着女儿来到另一间浴室，把提前准备好的儿童凳放在洗手池前，让女儿站在小凳子上，然后拿出儿童电动牙刷，挤上牙膏，准备帮女儿刷牙。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养育孩子的困难程度。
能管理好一家上市大公司，却未必能管理好闺女这一口小嫩牙。
主要是有点下不去手！
孩子口腔娇嫩，牙齿又小，根本无从下手，生怕给她刷破了。
他甚至忘了小羽说的，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看着这小丫头，让她慢一点，仔细点。因为这丫头不爱刷牙，特别会敷衍了事。
时沉渊对着女儿的小牙，僵持了一会儿，挫败地叹了口气：“要不咱们先洗脸？一会儿妈妈洗完澡，我让她来给你刷？”
结果女儿看着他咯咯笑。
时沉渊一看她这一脸鬼精的小表情，就知道这小丫头没准儿在腹诽他什么。
“笑什么，觉得爸爸笨？”
可心笑着说：“爸爸，其实我会刷牙。”
时沉渊愣了愣，“那怎么不早说？”
“我想看看爸爸会不会管孩子。”
这小丫头！跟个小大人儿似的，还考验起他来了。
可不么，小羽刚都说了，看着点女儿，让女儿仔细点，又没说亲手帮她刷。
时沉渊脸一黑，小丫头也随即收起了笑容，可怜兮兮地拽了拽他手指：“爸爸你生气了吗？”
这小表情，跟她妈做了坏事之后一模一样！
你要是训她，你就会内疚，仿佛做错事的人是你自己。
他发现自己已经被这母女俩拿捏住了，没辙没辙的。
时沉渊暗叹一声，轻轻揉了揉小家伙头顶，特别没脾气地说：“那你自己来，慢点刷，爸爸监督你。”
之后他看着女儿有模有样地刷牙洗脸，完了还像她妈妈一样，往脸上擦一擦儿童护肤霜，然后轻轻拍一拍。
时沉渊瞅着这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缩小版小羽，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终于伺候完闺女，抱上床，拿起小羽提前放在床头的绘本，刚念了两句话，孩子已经发出绵长呼吸。
时沉渊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轻轻起身，关上床头灯，来到外面小厅里。
他拿出两只高脚杯，分别倒上提前醒好的红酒，自己先喝了一杯。
折腾了这一通，很需要缓一缓。
照顾小朋友，是个琐碎事，比上班快乐，却不比上班轻松。
平日里，其实主要都是小羽来照顾女儿。
虽然家里有保姆，但很多事情，父母亲自为孩子做，比保姆要好的多，所以小羽向来是能自己来的，就不用保姆。
但明明她自己还是个孩子，需要人照顾。
又想到她还要兼顾工作，时沉渊又感到歉疚起来。
也难怪女儿都说，要是长腿叔叔的工作轻松，妈妈是可以考虑的。
女儿都看出来他给小羽的工作太辛苦了……
半杯红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