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瑶本来是不想走太远，才来了食堂，没想到这里人这么多，这会儿也有点后悔了。
可能是见她没立即答应，顾天琪又说了句：“我没恶意，只是想跟你说说我母亲的事情。”
苏玖瑶见他很认真，这才点了下头：“走吧。”
顾天琪走在她身边，两人也算是郎才女貌，走在乌央乌央的食堂里，回头率很高。
而正对着食堂大门的这条通道铺了一条长长的红毯，尽管已经满是油污，显得有些脏。
但顾天琪还是忍不住联想到了婚礼上的红毯，他们就像一对新人一样，走在红毯上，被宾客们注视着。
他看向身侧的小女人，心中有遗憾，也有歉疚。
但他已经认清楚了事实，瑶瑶和他，永远不会走上婚礼的红毯了。
那就把该说的话，想说的话，都说清楚。
两人来到了医院外面，马路对面有一家面馆。
苏玖瑶说，反正就简单吃点，不如去那。
顾天琪点了点头：“好。”
找了个靠窗的相对安静的位子，两人相对而坐。
苏玖瑶点了一份普通套餐，顾天琪要了和她一样的。
在等餐的时候，顾天琪忽然笑了：“没想到，我还能和你在这样的小店里吃东西。”
苏玖瑶抿抿唇，“你要对我说什么？”
顾天琪收起了笑意，说道：“想跟你说，那晚在游艇上，我真的没想对你做任何事，也许我的身体想了，但我没有失去理智。我不想伤害你，但身体很热，就去冲了个凉。等我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你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苏玖瑶点了点头，看着窗外。
“你不信？”
苏玖瑶把目光收回来，“不是，你和你母亲的谈话，我听到了，知道你不想伤害我。但我当时很害怕，就跳窗户逃走了。”
她声音淡淡的，整颗心都像是飘在半空中似的，没有个着落。
顾寒夜此时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她实在没有心情考虑别的事情，过去的那些，她也不太在意了。
以前非要讨一个公道，但现在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所以顾天琪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像从水瓮里发出来的，他谈论的事情，也像上辈子的事，显得很不真实。
顾天琪沉默了片刻，说道：“即便如此，我也要向你道歉，替我妈向你道歉。如果不是那件事，你就不会被少彬那混蛋骚扰，就不会坠海，所以想来想去，错的根源都在我这。”
她摇了摇头。
陈小凤为了让儿子的身体恢复健康，想了这么个极端的办法，而顾天琪的障碍又是替顾寒夜出差时出车祸造成的。
那场车祸……现在看来，应该是少爷的人制造的。
所以找根源的话，好像还是要怪到少爷身上。
但这是没有意义的，整件事情中，每个人都在做选择，是所有人的选择，造成了她坠海的结果。
那就只追究直接责任人好了，也就是陈少彬和陈小凤。
至于顾天琪，这件事怪不到他的身上，哪怕跟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