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瑶苦笑，反问道：“那他就该那么伤害顾寒夜吗？”
“少爷也有他的不得已，其实这些年，他一直……”
“不用说了，”苏玖瑶根本不想听这些解释，不过都是掩饰罪恶的托辞罢了，“因为那些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说完，她走出了少爷的家，重新坐进了顾寒夜的车里。
现在她要回到顾寒夜身边去，好好照顾他，直到他完全好起来。
从此以后，她都不再是少爷的小玖，她只是寒夜的玖瑶。
……
苏玖瑶离开后，慕盈跑上楼，拿了药箱，又快速跑下来，回到了少爷身边。
此时少爷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少爷这个样子，慕盈心里难受，但她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他处理好伤口。
她打开了药箱，看着少爷身上越来越多的血，一向稳重的她，也不禁手忙脚乱起来。
她又想到了小玖身上的血，小玖还说昨晚少爷去暗杀了顾寒夜。
可是少爷最近都没有任何针对顾寒夜的计划啊。
“少爷，顾寒夜遇害，明明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不跟小玖解释？还有你明明看到小玖拿了刀，为什么不躲开呢？”
“没什么好解释的，就算昨晚不是我做的，以前我也多次对顾寒夜出手，所以这一刀，是我欠小玖的。”
少爷拿过她手里的止血棉，随意地按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不用管我了，你去查一下，昨天晚上顾寒夜出了什么事。”
“少爷，我还是先帮你……”
“不用，”少爷拂开了她的手，命令道：“快去。”
他的声音不容她反驳。
慕盈咬了咬唇，默默放下了纱布和药棉，站起身来。
“好，阿盈现在就去。”
慕盈抹了下眼泪，快步离开客厅。
其实，她只是觉得，少爷需要人陪，需要人照顾。
但现在看来，阿盈并没有走进少爷的心里，少爷也并不需要她，哪怕小玖已经和他一刀两断……
等慕盈走后，楚凌风脱下上衣，随意抓起一团药棉，洒了点酒精在上面，擦拭了一下伤口。
在酒精的刺激下，那临近心脏的伤口，越发锥心的疼。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比起这刀伤，小玖刚才流露出的失望和痛苦的眼神，才更让他心痛。
他知道，纸包不住火，自己做过的一切，早晚都会被小玖知道。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早到来了。
回想这些年，小玖在他心里，就像一颗纯洁而明亮的星星，挂在天边，让他有奔头，有希望。
他也总是想着，等给爸妈报了仇，等把原本属于他的东西都拿回来，等还了萧先生的恩情，也摆脱了萧先生的控制，他的人生就可以重新开始，他会带着小玖远走高飞。
但这种等待是没有尽头的，小玖又怎么可能一直在原地等他？
他知道，小玖爱上了顾寒夜，爱的要死要活，爱的无法自拔。
而他和小玖之间，早就隔了万丈鸿沟，她这颗星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或许可以照亮他，却不能温暖他。
所以他已经决定放手。
他也决定了，要尽早摆脱萧重炀的控制，不再做出任何伤害小玖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上天要在这个时候，让小玖得知这一切，难道他罪孽太深，连老天爷都不想给他改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