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回到那场慈善晚宴的次日,早上。
前一晚,霍子潇耍赖,说是要回华夏一阁拿东西,结果跟着程阮进了门,却赖着不走了,还油嘴滑舌,说什么程阮偷走了他的心,他要拿走他的心。
最后,心没拿走,人倒是留下了。
也就是明朗去参加自然实践,刚好不在家,这天夜里,霍子潇可算是占尽了人程阮的便宜。
本来俩人都偃旗息鼓,准备睡了,偏偏程曼又来了一通电话,要程阮把霍子潇让给她,理直气壮的,还说程阮有杀人前科,霍家不会要她。
程阮明明是替她顶罪,她还真倒好意思,要程阮把这个锅背到底了。
除了这前科一事,程曼还说程阮在会所上班已经不干净了之类的,把程阮气得,干脆主动勾着霍子潇又来了一回,往后也不打算再事事谦让自己那个白眼狼的妹妹。
什么都不在乎了,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那敲诈勒索程阮的一家人,程阮也不怕了。
反正前一夜,霍子潇都在记者面前公开表示要追求她了。
很快,那家人就会发现这件事。
无非就是拿她妹妹,她儿子,她爱的霍子潇,来威胁她嘛。
妹妹不值得保护,儿子这些年也跟着她受够了委屈,流言蜚语,也没少中伤儿子,还能怎样?
至于子潇,他从事的是比航天员还稀有的职业,矜贵的很,自然有人专职保护他。
他全身的保险费加起来,恐怕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自己能提供的那点保护,应该是微不足道,像笑话一样吧?
既然好人没好报,那就自私一点,反正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单亲妈妈,能护自己周全已经很难,别的人,她顾不了了。
次日,程阮在霍子潇的怀里醒来。
一个平淡无奇的早上,因为身后那温暖的胸膛而变得很不一般。
有了他,就像给平凡日子加了一道朦胧的滤镜,暂时掩盖了现实的麻烦,怎么过怎么舒心。
但该上的班还得去上。
程阮要下床,他不甘心地用手臂把程阮箍紧:“你这个班,就非上不可吗?”
“不上班哪有钱给你交房租?”
程阮说完这句话,其实也觉得理由不够强大。
她与房东先生都这样了,却还口口声声念着房租的事,总有一种惺惺作态的嫌疑。
“你当我真差你这一万块。”霍子潇贴着她后颈说道,隔着被子箍着她腰部的手,也重新钻进了被子里。
程阮按住他造次的手,拒绝得十分果断:“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与他在金钱上尽可能划清界限,某种程度上,给了程阮为人的尊严和自由。
向他人伸手要钱的滋味不好受,哪怕是一家人,她永远都希望自己保持经济独立。
即使将来真的和霍子潇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比如结婚什么的。
想到这,程阮把手放在心脏位置,按住。
仿佛这样就能制服那颗乱跳的心。
她现在的确是胆子大了,什么都敢想了,竟然在幻想嫁给霍子潇的事!
然后忽然想到了前一晚妹妹打来电话,说她配不上霍子潇,要她让位的事。
那种寒心的感觉再次袭来。
想要保护的人,原来只是一头喂不熟的狼,这滋味,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大手掌,狠狠在脸上打了一巴掌。
往后也就没有什么不敢想,不敢做的了。
“可以,没问题,这些我都依你,但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霍子潇说得如此郑重,程阮便转过身来,看着他。
她想,只要不是逼着她立即让明朗和他相认……
其他要求,程阮都可以让步。
毕竟,又一次留他过了夜,再说什么拒绝的话,都显得矫情。
霍子潇要求倒是不高,将她往床上一按,说道:“让我送你去上班,不然就不让你去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