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但不说中文，她说cappuo，发音地道，神态优雅，显得很高贵。
点完咖啡，她还帮程阮点了一杯tte，就是拿铁。
同样的，读tte这个单词的时候，她的样子，就好像正在纽约曼哈顿的某个cbd里喝咖啡。
程阮觉得妹妹留了洋回来，是不一样了，就好像电脑重装了系统，过往人生一键格式化了。
眼前的程曼，是个全新的人，一个让程阮每多见一面，就更觉得陌生的人。
但回想两人还在一个家里生活时的情形，如今优雅高傲的程曼也不是凭空长出来的。
她记得，曼曼一直都是眼高于顶的，她就像一粒优秀的种子，不小心洒落在贫瘠的土地。
这种子发了芽，也吃了些苦头，但因为是优秀的，总还是要去更肥沃的土地上去。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去。
没有谁比程阮更想成全妹妹的理想了。
所以当妹妹失手杀了人，然后希望她去顶罪的时候，她畏惧过，却没想过拒绝。
妹妹理应受到更好的教育，得到更多的机会，这仿佛是她从小就抱有的想法。
现在妹妹脱胎换骨般出现在她面前，程阮是真的欣慰，却也莫名失落，仿佛遗失了一样极其珍贵的宝物。
她和妹妹早已不是同路人，或许从一开始也不是，只是命运让她们成为姐妹而已。
程阮不愿再兜圈子，决定直截了当地说。
因为她和程曼聊完，还想去一趟超市，采购些东西。酒店今天下午有场大型活动，她虽是休息日，但作为客服经理，也得去看着点，她就上午这点时间可以买东西做家务照顾小孩。
“曼曼，我可能不会跟你走了，移民的事，就算了吧。你朋友那边，不好意思，你跟他说一声，我去不了了，谢谢他的帮助。”
程曼之前说过，程阮到了美国，可以去她朋友的一所学校教中文，都说好了的。
程阮去不了，也还是得谢谢人家。
她说完后，本以为程曼会失望，会再劝她，却没想到，程曼十分痛快，也很潇洒。
程曼说：“你刚才说你找到新工作了，我就猜到你不打算移民了，也好啊，如果能在这边生活得很好，出去干嘛？”
她爽朗地说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既然姐姐不走，那我也不走了，这边有家生物科技公司也向我发了offer，我今天下午就回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