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府是块遗世独立的别苑,不像别的皇室宅院都在热闹繁华的地方,依着秦天裕逍遥的性子,他特把宅院建在了京郊的一片紫竹林里。
而王府里也不似别家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而是有一块小型农家乐。
里面养鸡养鸭还种各色瓜果蔬菜,甚至还有一块不小的鱼塘。
此时鸭妈妈带着一群小鸭子在池塘上嘎嘎嘎的游过,另一边几只老母鸡正蹲窝里闭着眼睛悠闲孵着蛋,两只大鹅跟狗在打架。
一男一女则坐在池塘边钓着鱼,似乎这里是个世外桃源,隔绝了一切外面的繁杂。
姜凝儿不耐烦的把鱼竿一扔,溅了秦天裕半身水花。
“算了,不钓了,你这根本没鱼。”
秦天裕擦了擦脸上的水无奈看她:“你别污蔑我鱼塘啊,我这鱼多着呢,是你自己心不静。”
姜凝儿向后一躺,靠在摇椅上侧头看他:“你这里这么安静,我有什么好不静的。”
秦天裕点破了她:“你心里想着秦君夜自然不静。”
姜凝儿闻言眉头一拧猛的坐了起来,又拿起鱼竿将勾甩了下去,赌气道:“谁说我想他了,老娘今日非要钓起你这一条鱼来,不然我就把你这破鱼池给炸了!”
秦天裕双手持着鱼竿,身形不动只是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到底他怎么得罪你了?”
“怎么得罪?呵,好问题!”
一开始,姜凝儿只是不爽秦君夜带了个女人回来都不跟她说一声,还让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他的院子。
想来她当初第一次进他院子时,都还被温亦阴阳怪气了一番的。
为此她有些烦闷,就到裕亲王府找秦天裕和上官晓晓聊聊天散散心,还没想那许多。
后来她无聊摸出了怀里揣着的那本秦君夜的军法心得,竟越看那些字越觉得眼熟,总觉得一定在哪见过。
这时陆灵衣的那声“楼主”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把跟六爷写的协议书拿出来看了一眼。
结果一比对,发现六爷的字迹居然跟秦君夜的一模一样。
又是被叫做楼主,又有一样的字迹,且六爷上次解毒时还那么熟悉王府。
她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而且很明显,秦君夜应该早就知道她是鬼谷门掌门了,但他偏不说。
害她还一直怕自己不是处子身被他发现后会被他气急一刀砍了,为此她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而觉得苦恼不堪,结果!
跟她有夫妻之名的秦君夜和那夜跟她有夫妻之实的六爷,居然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她觉得秦君夜就是故意用两个身份在戏弄她看她笑话。
她最恨别人耍她了,可把她气坏了!
秦天裕摇头:“但你跑我这呆着也不是办法啊,你都呆两日了。”
“怎么?不欢迎?”
“你要是来找我玩的,小弟我自然欢迎,但你如果只是拿我这避风头的话…”秦天裕冲她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我这人最怕麻烦事,但你那夫君偏就是个顶麻烦的。”
姜凝儿瞅了他一眼:“你是他王叔你还怕他?”
秦天裕叹了口气:“你跟她成亲这些时,你难道会不知道他是个多不好惹的?”
这时,刚刚跟大鹅打输的狗跑到她脚边磨磨蹭蹭求安慰,她腾出一只手一边摸了摸狗脑袋一边回应道:“但他还跟我说你不好惹呢。”
秦天裕失笑了一声:“我跟他交际不多,但我对他倒是印象深刻。”
“小时候我们是一个太傅教导授课,我无聊就在他椅子上点了鞭炮把他屁股炸了。”
“他那个时候也才六岁,拿着剑楞追了我十里。”最后秦天裕还一脸老神在在的点评了一下,“真是的,一点都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姜凝儿听到这里转过头嗔他:“你拿鞭炮炸自己侄儿屁股,你这行为哪里像一个长辈了。”
“我虽说跟他隔着辈分,但我大不了他几岁,我那时候正是招猫逗狗的年纪,做这些不撩人的事情不是很正常么,是他没有娱乐精神好不好。”
姜凝儿横了他一眼,实在不敢相信秦天裕这种人长大后居然开学堂还做院长。
“反正我跟他性格合不太来,他太一板一眼。”说着他拿手肘碰了碰姜凝儿肩,调笑道:“嘿嘿,不过没想到多年后,我跟他媳妇居然合得来。”
姜凝儿想起六爷之前调戏她的样子忍不住瘪嘴道:“他哪里一板一眼了,他根本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秦天裕来了兴趣:“哦?他怎么不正经了?说说看?”
姜凝儿虽气秦君夜,但也知道离语楼的身份是他的秘密,她自然不可能告诉秦天裕。
于是只撇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你少来八卦。”
秦天裕见她不说也不追问,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