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么糟糕的。”梁杰望着倒塌的房屋,强行安抚躁动的情绪。
于家村是沈州南门出来最大的村镇,大约有两千多余人常住。
糕点坊和城南商业项目,就有不少工人老家或亲属是于家村人,比如庄远的妻子。
这要是都被烧死,简直是人间惨剧,梁杰无法接受。
很不幸。
整个村子房屋都被大火烧过,一碰就坍塌。
万幸的是尸体比较少,而且有部分是穿着铠甲,明显不是于家村人。
这时,村西南边传来惊叫声。
在村中心空地站着的梁杰听到后,立马让妖狼配合自己从另外一个方向包抄。
他也不知道妖狼听懂没,说完就朝着一个方向快步移动。
三百多米的距离,他全力奔跑下眨眼就到。
此时一栋残破房屋前,有个男人跪坐地上哭嚎。
“庄勾?”梁杰靠着背影就认出人。
男人闻声转头,可就是那个爱说话的庄勾,靠着梁杰手里的长明灯看清面貌,当即比三岁小孩哭得还委屈。
梁杰快步靠近庄勾身边,道:“怎么了?”
“这里是阿远岳父家,我从糕点坊买了点戚风蛋糕和奶茶,带来给他外甥,半路我的马受伤就牵回去给人治疗,耽搁了两个时辰,结果…呜呜。”
庄勾说不下去哭得肝肠寸断。
眼前的房屋烧灼痕迹比较轻,但被暴力动作拆解过,内部梁柱基本都断掉了。
庄勾刚才搜寻过,没有尸体但到处是血迹。
“你中午回城送信也是路过这里对吧。”梁杰强行冷静询问。
庄勾点头:“嗯,那时候还好好的。”
“那你从安东府过来时,半路可有遇到什么?”梁杰追问。
庄勾摇头道:“我走的是兴中没过安东府,最近几天下雪人际罕见。”
“对了,出黑山县城时,我听守城侍卫谈论过,草场那边有北胡小部队来过。”庄勾补充。
“听说前几年才签过互不侵犯,怎么又来打秋风?”梁杰皱眉道。
北胡是北境五国之一的陈国,人口过半放牧,而沈州人大多来自中原,就把习惯也带过来,把陈国人称作北胡人。
沈州西北方向三百里外,是陈国的哲里木郡哲州,因为当地牛羊多,燕国人就都喊草场。
庄勾解释当时为了赶路,并没有多问。
“姑爷,现在怎么办?阿远岳父一家十几口人,好不容易从关内逃难过来,找到个落脚点,又……”
“冷静点,既然见不到尸首就说明还活着。”梁杰安抚。
庄勾哪里冷静得下来,按照往年规律,春节越近风雪越大,没吃没喝的,庄远岳父家老小怎么扛得住。
“凡是走过必留痕迹,咱们跟着痕迹一定能找到他们,现在太晚休息养精神,等明早再出发。”梁杰做出安排。
庄勾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从吩咐。
随后,两人一狼,找了个比较完整房屋落脚。
梁杰让庄勾招来木材烧火取暖。
背包里带着肉干和压缩饼干,他取出来分给庄勾,坐下后才问起张年年的情况。
“按照您的吩咐,找幽都帮忙寻被发配边疆罪人的家属,我们商量后觉得分成两队效率比较高,年年和铁虎跟着阿远一起,走的是锦西州,我主要去兴中府……”
庄勾拿着肉干不吃,边整理思绪边转述。
庄勾这队还算顺利,在锦西城里找到好几个被卖女眷,花了些银两赎回,打探后没有其他人了,想着先回锦州,到达山黑县城时,另外一对送来信件。
同队人是幽都同行,对关外不熟悉,庄勾并拜托队友去南票县,自己日夜兼程赶会沈州求助。
“两县就隔着一个县,相信他们已经碰到面了。”庄勾最后说道。
梁杰从背包里取出带着的地图,放在长明灯边地上摊开。
地图范围是凤天、辽天包括部分陈国。
“黑山跟南票确实隔着一个县,从直线上来说也就是一百五十公里,也就是三百里,然而三个县除了黑山一小部分全是山,两队想在两天内碰到面,基本没可能。”
梁杰拿着跟小木棍,在地图上指明范围分析。
庄勾没空感叹地图的精细,问道:“那咱们现在在哪儿?”
“这里,沈州城外东南方向五十五里地。”
梁杰继续木棍指方向,皱眉道:“南票县地处安东、锦西、兴中三府交界处,全县无一平地全是山,加上其他县部分,整体面积一千五百多平方公里,想在里面找到年年并非易事。”
“这……”
“不容易但也得行动,就当是打一场硬仗。在此之前我们要先找到庄远家人和于家村人,然而再去南票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