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城能赚到钱的,无论是个体或家族,谁还没点黑历史,特别是在对城南的剥削上。
梁杰今日能为城南一剑碎县衙,逼县令自个辞官谢罪、刘福贵从此之后不得进城,明日就能提剑登门秋后算账。
如此一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当供词消息传出,城里大户必是人人自危。
陈德、牛毕瞬间看懂,张芳芳稍微思考下也能明白过来,整张脸白得渗人。
“张镖头身体不舒服吗?”牛毕转头给微笑询问。
牛毕有一层禅师身份加持,笑容如是佛降人间,故而给了张芳芳很强的心里暗示,面色稍微有点血丝。
“禅师……”
“贫僧在呢。”牛毕一语双关,有自己在定能保梁杰无事。
张芳芳明白不再说话。
“本将斗胆询问一声,陈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此事?”牛毕这次疑问,跟前一次意思不同。
陈德在位子上捋着胡须,脑海里想法翻腾。
昨日县衙被毁后,全城有点家业的无不战战兢兢,作为知府按理必要出面安抚人心,那梁杰就得付出代价,可是……
他头疼一晚上都拿不出平衡之法。
一边,章台表情露出紧张,自家大人难道打算牺牲梁杰,换取沈洲城大户支持?
“本将有些不成熟的想法,不知能否说说?”牛毕主动抛出引子。
“请。”陈德没有多想。
“梁先生确是为民除害,任家上下受害者能证明。再则,此前若非先生通报寒潮来袭,并赶在之前从燕城运来防寒物资,浑河两岸伤情难以估计。”
“牛将军的意思……”
“本将作保梁杰无罪。”牛毕正气凛然道。
陈德瞬间眼睛一亮。
牛毕这是抛出结盟橄榄枝,考虑到对方背后站着南将军、北境第一佛庙恩慈寺,没道理错过。
“自然牛将军有意作保,下官不敢不从。”陈德起身抱拳,而后招来章台下令:“带张镖头去地牢接梁杰。”
“是。”章台领命后,朝牛毕投去感谢的眼神。
牛毕无声点点头。
“民女谢过牛将军、陈大人。”张芳芳起身行礼。
随后和章台一起离开,把空间留给牛毕、陈德私聊。
……
地牢里。
“梁畜生,你给老子过来。”
“老子诅咒你家男的代代为奴,女的代代为娼。”
王源波、黄天赐趴在自己牢房,抓着栏杆骂隔壁的梁杰。
骂了一天一夜,两人嗓音干巴巴的,音量比蚊子好不到那儿去,不仔细听都会错过。
不一会儿。
张芳芳跟着章台过来,借着火把看到相公、弟弟四仰八叉躺在稻草上,就急得大喊:“阿杰、年年,你们没事吧。”
“什么情况?”章台转头喝问看守的衙役。
衙役吓得赶忙解释:“属下没做什么,两位爷在睡觉。”
“睡觉?”
“嗯,从昨天……”
衙役解释,从昨天开始,梁杰就带着小舅子躺在稻草躺下睡觉,还是在隔壁王源波两人咒骂声中。
“阿杰前段时间,好像在画什么一直没说好觉。”张芳芳觉得羞愧头低低的。
外面多少人担惊受怕一晚上没睡觉,结果罪魁祸首带着张年年,睡得跟死猪一样,传出去不知要气死多少人。
“梁先生实乃神人。”章台感叹,随后让衙役打开牢门。
张芳芳第一个进去,蹲在梁杰身边摇晃喊人。
梁杰打着呼噜没有醒来迹象。
张芳芳无语,凑到梁杰耳朵边:“小凤要嫁人了。”
“谁?”梁杰瞬间张开眼。
“你果然想纳妾!”
“什么呀。”梁杰坐起来一脸迷糊道。
“别装了。”张芳芳气呼呼的。
虽然是因为需求成婚,几月相处下来早已对梁杰有情愫了。
梁杰想不了那么远,只知道此间纠缠下去自己得跪,赶紧伸手拍张年年脸颊,喊道:“吃海鲜了。”
张年年瞬间跳起来猛冲:“梁杰,我要吃大虾。”
砰~
王源波二人努力一晚上,木皮屑都没掉栏杆,被张年年轻松一头撞破。
“梁畜生,纳命来。”
王源波、黄天赐丹田像是被注入无穷力量,跳起来同时扑向梁杰。
张芳芳出手轻松按住,二人恶鬼般嘶吼着。
“强中自有强中手,山外青山天外天。”
梁杰走出张芳芳身后冷笑:“当你们为了一点利益,视生命如草芥,就该想到总有一天要还债!”
这话也是章台听的,那份供词不是什么有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