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波生气是真的,但也有算计。
只见茶杯朝着对面任小凤飞去,最终在任小凤双脚前落地,刺耳崩碎声响起,同时茶水四溅。
任姑妈却没空关心任小凤是否被茶水烫到,而是朝着王源波不住的道歉:“怪我,都怪我没教好小凤,王少爷就罚我吧。”
“姑妈,过来!”
任小凤是任姑妈拉扯大的,无法看着姑妈如此低声下气。
“你闭嘴,忘记我平日怎么教你的吗?姑娘家得有教养,赶紧跪下道歉。”姑妈怕王源波更生气而率先呵斥命令。
任小凤做不到,毕竟前天才被所谓的‘长辈’,自己的亲二姨绑架,若非梁杰及时到达,自己都差点被王山玷污了。
想到那时候的绝望羞辱,她就压不住怒火,道:“此等畜生不配!”
“哼,真以为你跟我一起长大,我就不敢动手吗?”王源波双目寒光闪烁。
任姑妈吓得双膝跪地,拉着王源波衣角求饶:“小凤不是故意的,王少爷就可怜她年纪期轻轻双亲意外离世没人教导,才不懂基本礼仪……”
任姑妈说着,眼睛豆粒大的眼泪狂掉。
没有一丝作假。
刘氏能霸占跟北境四国朝的盐贸,家族本身有能力外,更主要的是,还有当今燕国贵妃撑腰,而盐王令等同刘氏家主在场。
令牌持有者王源波,想让任小凤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知府都无权干涉。
任小凤自然也知道这些道理,任姑妈的哭声让她冷静过来。
为了自己和姑妈,为了父母留下的事业,她选择低头,双膝朝着曾经亲密无间的表哥弯下去。
对不起了,梁大哥……
她心里不断的跟梁杰道歉。
梁杰曾严肃交代,她代表的城南十万百姓的脸面,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遇到再困难的事,都要挺直胸膛,她也发誓一定遵守。
结果才几天就打破誓言。
“少爷,章巡捕来访,指名想见您。”有家丁在门外禀报。
章巡捕就是章台,乃陈知府心腹,上城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王源波一下就想到,是梁杰知道任姑妈始终后去请求帮忙的,于是说道:“还有谁?”
“一个女的,自称是南街张氏。”家丁在门外回道。
王源波瞬间就知道是张芳芳跟着,冷笑道:“果真是赘婿废物,自己不敢来,靠着女人撑场面。”
“少爷……”
“让他们过来。”王源波心里有想法。
家丁告退。
“表妹的后台来了呢。”王源波视线转向对面的任小凤,笑容阴恻恻。
任小凤此时保持着膝盖已弯的状态,闻言绷直道:“梁大哥有慕容氏的夔牛令,你还是少打主意。”
“好厉害。”王源波丝毫无惧,依旧挂着阴恻恻笑容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服丧三年已过,贵妃娘娘将成为燕国第二个皇后。”
此言一处任小风色变,难怪王源波敢肆无忌惮。
夔牛令是很强,然而有着皇后加持的盐王令,也不差哪儿去。
再说刘家如今当家的人可是在沈洲城,而慕容氏远在二百里外的燕城,大雪封路想支援也不可能。
按照梁杰的说法,谁会为死人撑腰?到时候……
这时。
章台、张芳芳被家丁引进门。
“王少爷早啊。”二人常规问候。
“真巧,我爹打算纳妾,二位快快请坐,喝杯喜茶。”
昨日的王源波碰到一级巡捕的章台都得毕恭毕敬,而今安坐椅子上,说话时还斜眼跪地上求饶的任姑妈,挑衅意味不要太直白。
章台能作为知府心腹,能力可见一斑,故看不懂。
向来直来直去,连梁杰都没少吐槽的张芳芳,见此等场面就忍不住,也不去细想,奔向任姑妈边道:“任阿姨这是做什么?”
“张姐…”任小凤出面拦住。
“任阿姨为了照顾你,喝退了多少波上门谈婚事的媒人,你怎么看着她跪着还哭得那么伤心。”
张芳芳实在不理解任小凤的行为,在她看来,就算天塌下来也没有姑妈重要。
“这事……”
“这是什么呢?想必二位见多识广一定知晓。”
王源波坐在椅子上,从袖子里取出盐王令,生怕别人看不清,手伸出老长。
章台瞬间面色难看。
以他武力,来时路上就听到屋内谈话,还在想一介小商人怎敢妄议朝廷大事,此刻不仅疑惑散去还有惊恐。
盐王令所代表的家族,不是陈知府惹得起。
早上东门被拒也不敢露出不满,就是最佳证据。
“这就是理由。”任小凤站在张芳芳身后,绝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