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数十个粮油掌柜愤怒,张芳芳十分懊悔拉着梁杰过来,在梁杰身后强撑着恐惧道:“北岸对城南的仇视不是一两天,咱们还是走吧。”
“想走,门都没有。”王源波腰杆子比以往都硬。
“都在做什么呢?”
跟知府大人千金下棋的黄甲之子黄天赐,在老远就听到香春楼吵闹,赶紧快步过来,进门都还好喘着气。
“黄兄,这畜生竟搞阴谋,想帮城南吞并咱们上城区。”王源波指着梁杰说到。
其他人七嘴八舌说着。
黄天赐听得脑袋晕眩,但也抓到关键词。
梁杰就是霍乱根源。
“闭嘴!”黄天赐朝着众人大喝。
黄天赐身为沈州守城副将兼沈河县令之子,大族黄氏嫡长孙,还是十分有威严的。
一时间全场寂静。
黄天赐转头面向梁杰,那寒冷脸色瞬间转为微笑,抱拳道:“让梁公子见笑了,都是沈州人哪有贵贱之分。”
众人脑袋宕机。
不说黄甲跟楚天雄私人关系,梁杰作为楚家覆灭关键因素,黄天赐不该有如此态度。
就单说黄氏,是当初制定浑河两岸通婚,城南人不得大举进军上城区的五大家族之一,也不该说沈州没有贵贱之分。
黄天赐知道众人心里所想,却不敢透露自己是迫不得已的。
如今知府陈德身聚剿匪功劳。
要知道扼守山盘县豹子谷的老虎帮,是朝廷和更北几个国朝头疼的存在,陈德升几品不知,面圣是板上钉钉的。
而剿匪功劳是梁杰赠送的,陈德能不感恩吗?
另外,梁杰还身怀武德殿九大创始家族之一的夔牛令。
林林总总加起来,只要不是楚天雄那种脑袋进水的,都知道不能惹,至少明面上。
“黄公子下午好。”梁杰面带微笑回应,“香春楼是张家产业,小弟跟着小舅子过来耍一耍,很正常吧。”
“梁公子有权做任何决定。”
黄天赐猜不到梁杰心思,想着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自己态度好点,此间发生的事就不会牵连黄家。
“嗯,小弟作为一个上门女婿,平日只知道吃喝,就不清楚家里安排。”
梁杰顿了下指着王源波,道:“这人却说我是来打头阵破坏互助会,所有人还跟着起哄要打死我和小舅子,以及好友任小凤。”
“有这事?”黄天赐额头冒汗。
“嗯,请黄公子能帮忙主持公道,来自己家客栈还被赶,我很委屈啊。”梁杰说着都快哭了。
他娘的贼子,搁着演上了,黄天赐你可别被蒙啊。
王源波气得跳脚又不敢明说。
其他人都在暗暗推测黄天赐怪异行为根源,也后悔对梁杰出言不逊。
此时,黄天赐偷偷瞄了下众人反应,心里各种想法翻腾。
今日互助会,明面上是为了吃下楚家留下的产业,真正的目的把同行凝聚起来,抵抗知府陈德那边的压力。
而当陈德去幽都为官,要有资源持续支撑,利用还是知府位置上,帮梁杰站稳脚跟。
因此,梁杰就自己的敌人,还是不能接受脏鬼城南人。
想了想,黄天赐做出选择,依靠七阶初段武者的实力,想小声道:“梁公子能否给小弟个面子到此为止,如何?”
“不如何。”梁杰笑容不见。
黄天赐面色凝固,一不做二不休,用正常生量道:“香春楼是谁的产业,与我等没关系,我等正常交银子聚会,不要跟谁打报告。”
敌意不可谓不浓。
王源波刚被闷死的希望,又细灰复燃了,挑衅道:“给脸不要脸,以为黄公子和我们粮油买卖人好欺负。”
其他人还在蒙圈黄天赐态度转变,这回没人附和。
梁杰也没理会王源波,视线随意扫着,脸上又挂起微笑:“有道是开门迎四方客,有钱赚我香春楼那能不拒绝。”
“没有脑子吗?说话才会颠三倒四找不准要点。”王源波积极争取表现机会,代替黄天赐怒斥。
梁杰只管把视线放在黄天赐身上,笑呵呵道:“正式介绍下,我是唐镖局总镖头张芳芳的丈夫,听说镖局最主要业务是运粮。”
嗯?
黄天赐心里隐约有不好感觉。
“再介绍下。”梁杰把躲在身后的任小凤拉上前,“来自中原任家任小凤小姐,在沈州城有五家店铺,其中三家在上城区。”
“是不是过了?”任小凤心脏狂跳。
梁杰的话跟指着众人脸骂蛮夷没区别。
因为当今天下汉人不分南北,全是中原那疙瘩出来的,区分只是早晚而已。
在场最晚的黄家,来沈州都落脚一百多年,其他人更不必说,血脉是否混了什么奇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