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
回到城北家里,楚归员就气得原地直跳脚:“那小子不仅超低价骗走咱们的香春楼,还说自己从来不把伯父当对手,这已经不是侮辱,是在诛心!”
楚天雄在椅子上坐下,阴沉着脸不语。
“掌柜的,之前我见到过张炮对一个年轻人很敬重,对张家肯定无比重要,要不咱们找个机会做掉,让他们也体验下悲愤交织。”牛浩提出建议。
楚天雄想到被全城看笑话,还有那几十万银子的账款,心里就冒起熊熊烈火,一想到有个张年年在,又瞬间从头到脚急速冷却,不说话。
“伯父,那个年轻人我认识,名字叫唐圣,他出现后张家才想盘下香春楼,要知道香春楼是前朝唐姓宰相的旧府邸,那么二者是否联系?”
为报复梁杰等人,楚归员脑袋都灵活起来了。
楚天雄闻言目光闪过精光:“若真是唐姓宰相的后人,那就是当面被人宰掉,想必张家也不敢声张。”
“对的,如今是燕国可不是梁国,皇帝陛下最忌惮的不就是前朝旧臣。”牛浩附和。
楚天雄二人可是有皇亲国戚的亲戚,对牛浩提的事最清楚不过,当即露出喜色。
“伯父,既然梁杰那小子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一定程度代表张家态度,那就说明出事后也不会想到是我们。”楚归员分析道。
“对对,咱们可还被几百个商户逼债,正焦头烂耳,哪有时间去想其他的。”牛浩说道。
楚天雄拍腿道:“先确定身份,而后联系那家伙,银子可以多给,确保不留痕迹。”
“是。”牛浩跟楚家是利益共同体,对梁杰的恨意不比谁少,当即领命出门。
哈哈哈~
楚天雄想着张家哭丧的画面,喜上眉梢大笑连连。
……
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此刻镖局大厅一片祥和。
梁杰慢悠悠吃着早点,左右侧零张年年、铁虎陪着他,手速飞快。
“爹一刻也呆不住,找我要了银票,准备洗漱后去接手香春楼。”张芳芳走进大厅说道。
“嗯,知道了。”梁杰随口回着。
张芳芳眼皮一翻找个位子坐下,道:“你说自己是个吃软饭的,结果过程脸都不漏,就把一家百年老商号搞得差点破产,不觉得矛盾吗?”
“你害怕我身份暴露?”梁杰问道。
张芳芳点头,梁杰表现越出色就越吸引人注意,现在还去盘下香春楼,过于危险了。
“弟弟很听我话。”梁杰看了眼左边往塞一嘴炸鱼的张年年。
张芳芳瞬间明白,梁杰故意把张年年叫出去,并不是给楚天雄留面子,用内力隔绝闲言碎语,而是公子良来过。
“我早该想到,释放内力隔绝小范围杂音我也做到,你不用多此一举。”
“也不全是,主要是还是保护你们,毕竟我是无敌的。”梁杰笑嘻嘻道。
“年年都没你疯。”
张芳芳翻白眼,谁能让梁杰超过一刻钟正经,自己就赠送百两。
随即张芳芳又忽然惊醒,自己的男人从第一天开始,就以不着调的方式,透露很多严肃的事。
“难道楚天雄教训还没吃够吗?”
“本来我就觉得昨晚那场火有点突兀。”梁杰扭头眯起眼望着右侧道,“从今早楚天雄反应来看,不像急抢救米面而忽视火源导致大火蔓延。”
他不是看张年年,而是隔壁铁匠铺。
“又是那假皇帝。”张芳芳懊恼,这半月来忙着走镖都忘记家里有个威胁在。
“你猜楚天雄会不会从这方向下手呢?”梁杰突然问道。
张芳芳微惊,道:“这就是你手下留情的原因?一开始我都以为,你要然楚家那群人血溅当场。”
“真敢想,让我指挥年年众目睽睽下杀人。”
梁杰哭笑不得。
妻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耿直了。
仇得报但哪能肆无忌惮,真当知府陈德吃干饭的,他当街杀人都不管。
他想了下如实道:“其实昨天年年清醒一整天,对岸起火时,他看到唐圣踩着冰面从对岸飞奔而来。”
张芳芳惊讶望着对面抢吃的张年年。
“你也不知十月初十,对年年意味着什么?”梁杰说道。
张芳芳摇头。
梁杰失落叹口气,随后又目光冷厉拍桌道:“妈的,就为嫁祸给我,放火烧了那么多粮食。”
“你要做什么?”张芳芳第一次见到梁杰那么生气,呼吸都急促了。
“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打算找个合适时机切入,引导楚天雄给唐圣整点活。”梁杰语气缓和。
“老是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词语。”张芳芳抱怨一句,接着道:“不过大致意思我懂,我能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