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张青哥哥和嫂嫂回来了。
他两公婆后院拴了马,出来问伙计怎么多出了一匹不认识的马,伙计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跟他说了。
张青哥哥大喜,叫过我一起去了后厨。那人绑在剥人凳上动弹不得,脸上肿胀虽然消退了,还是有几道红印子在,我的天生神力当真威力惊人,没用几分力气就让那人吃了苦头,看得我心里酣畅无比。
张青哥哥问:“大汉,你是什么人,为何来到这里。”
那人斜着眼看了一眼张青哥哥,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店主人,江湖人称菜园子张青,这位是我兄弟,景阳冈打虎好汉,阳谷县都头武松便是。”张青哥哥指着我说。
那人娇躯一震,吃惊地看着我:“你就是打虎好汉武松?”。
我似笑非笑:“有什么问题吗?”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两位哥哥,还请两位哥哥宽恕小人,容小人详禀。”
张青哥哥看向我,我见他如此说话,心想他可能也是江湖中人,不妨听听他说些什么,就对张青哥哥点点头。
张青哥哥叫两个伙计给他解了绳索,扶他起来,那人活动了一下腿脚,向我俩倒头便拜:“时迁有眼无珠,冒犯了两位哥哥,请两位哥哥恕罪。”
张青哥哥慌忙扶起他,嘴里说道:“贤弟快快请起,这里不是说话处,我们到外面去。”
说着扶着他往店里走去。
时迁?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不过记不起来了,还是等会听他自己介绍吧。
三人在店里寻了位置坐下,张青哥哥坐上首,我和时迁对坐,伙计端上茶筛了。
张青哥哥说道:“贤弟莫非就是江湖人称鼓上蚤的时迁?”
“惭愧惭愧,正是小弟。”时迁接着说道:“小弟祖籍高唐州人氏,自幼就是孤儿,无亲无故,靠街坊四邻接济长大。年少时听得说书先生讲三侠五义五鼠闹东京的故事,十分崇拜,便做了偷盗的勾当。时间长了,江湖上送了我一个鼓上蚤的绰号。”
我不屑的对着时迁说:“偷盗为生,可不是好汉所为。”
“哥哥说的是,小弟虽然以偷盗为生,却专偷大户,从不向穷人下手。”时迁陪笑着回复我。
我未置可否,端起茶杯向他举了举,算是回应。
张青哥哥见气氛有点尴尬,他解围说道:“大家都在江湖上混,各有谋生之道,只要不违江湖道义,那便是合理。今日大家相见便是缘分,来来来,我们以茶代酒相庆如何。”说着他起身举起了茶杯。
我们跟着站了起来,三人举杯同饮,相视大笑。
张青哥哥吩咐伙计准备晚饭,三人又聊了一些江湖勾当。这时嫂嫂孙二娘进了店里,张青哥哥向她引荐时迁,时迁欲起身下拜,被张青哥哥阻止不让,只好拱手行礼。
嫂嫂道了一个万福回礼,笑着对时迁说:“多闻叔叔大名,今日方得有缘相见,我刚才后院过来,看叔叔那匹马上的马鞍似是孟州府衙的,敢问叔叔却是从府衙过来?”
“哦,嫂嫂眼尖,小弟确是从那出来的。前些天小弟流落孟州,半夜饿得紧,闻到一处新宅里有熟鸡的香味,便摸进厨房偷吃,不料惊动了起来上夜尿的工人,被他们扭住送了官府。那糊涂知府不问缘由,一听我是偷窃被抓,就把我判了半年刑期,还搜光了我的东西,得亏我平常有在左右鞋底各藏五十两银票的习惯,才不至于身无分文。昨晚我趁看守喝醉脑子不清醒,故意闹事引他过来,偷了他钥匙,等他睡了开了牢门,翻墙溜出大牢,看见一排府衙边上有处马厩,我就牵了一匹骑到偏僻巷子藏着,天一亮城门开了我就飞奔出城,因不识得路,任凭马儿胡乱的走,不想来到哥哥这里。”时迁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小弟见坡下有个樵夫,问清他这里叫十字坡,上得坡见到大柳树和酒店,我就猜到这是江湖上传说中的十字坡酒店。我原本打算直奔离去,肚子饿得紧,又见到马匹也累了,心想小心些不吃蒙汗酒和黄牛肉包子便是,没想到还是被武松哥哥拿了。”
说到这里,四人大笑起来。
嫂嫂说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叔叔,你可知道,你偷鸡吃的那家新宅正是我家新买的,你说巧不巧。”
张青哥哥说道:“缘分天注定,这是老天爷有意让我们兄弟相见,只是让兄弟吃了牢饭,让我过意不去。”
“不关哥哥的事,这是小弟的过错。况且小弟用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买通了狱卒给我送饭,也不至于饿死狱中,只是便宜了那小子,白白送了他那么多银两。”
听到这里,我不解的问时迁:“那就是说你只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啦,那你给我的铜钱和碎银子是哪里来的?”
“小弟在马鞍下摸到一个招文袋,里面有几分公文和一些散碎银子和铜钱,我把钱收了,扔了招文袋,想是哪个公人骑马出差时拴在马鞍上忘记取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