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已经在恩州待了两年半了。
这两年半是我人生中最惬意的时光,有钱,有时间,每天泡泡茶,洗洗脚,跟伙计吹吹牛逼,隔三差五上上馆子,三五不时公园打打篮球,要不是实在没有艺术细胞,我一定会去培训班练习唱跳rap,提高艺术修养,提升人生逼格。
上天给了我英俊的相貌,威猛的身材,天生的神力,高强的武功,却不给我渊博的学识,儒雅的品格,艺术的气质。不过我觉得我一个穷小子能拥有现在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寸有所短有所长,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老天爷怎么会让同一个人文体两开花呢。
遗憾的才是完美的,我觉得是这样。
嗯,就是这样!
在恩州,我交了不少朋友,大多数是开店做生意的。我现在相信什么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因为这些朋友都不是刻意去结交的,都是在卖猪肉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就认识了,然后觉得对方为人不错,性格对路,时间长了就成了朋友。
也有刻意想结交我的,对于这种人我会持有戒心,特别是一来就拍马屁的,我就特别讨厌,老子跟你不熟,你他喵的就给我上眼药,如果不是图我好处谁他妈愿意自降人格呢。
我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因为以前穷困潦倒跑路的时候我也这样做过,尽管我没有刻意给谁拍马屁,但我也会捡对方喜欢的话说,顺着对方的喜好见机行事,这也是自降人格。
想起当初自己为了生存的卑微劲,我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连生活费都没有,却还到处显摆打虎英雄的派头,真是可笑。
所以我看到别人别人也对我使出这种手段的时候,我心里会那样的排斥。正如那句名言,一个人讨厌的,往往就是他所擅长的。我觉得说这句话的人真他娘的是天才,他怎么就那么洞察人性呢,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跑过路?
这天我去钱庄存钱,回来的路上,看到街上有一大群人围着,有几个人还对着人群里指指点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喜欢凑热闹,就径直从旁边走过了。
回到店里,我进到里屋卧室把银票收好,然后出来店里坐着看昨天的账目。此时正是盛夏时分,天气炎热,刚才走了一趟,不觉有点口渴。正想找点水喝,门口掌刀的伙计端着茶就过来了。
真是一个醒目的机灵鬼,我不禁佩服石优的眼光,跟他的前任老板达文西一样,会看人。招的伙计不仅让人放心,也让人宽心。
接过茶喝了几口,喉咙滋润得很舒服,可身上更觉得热了。夏天喝热茶真不是个好选择,我心里暗想,下次出门前得提前泡好,放凉了喝才过瘾。
我叫伙计去街上买两个大西瓜回来,伙计出去买了,过了没多久,只见他手里抱着两个大西瓜回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人,我一看,却是石优。石优告诉我,他去分店检查工作,回来的路上刚好遇见伙计抱着西瓜往回走,就一起结伴回来。
伙计到厨房把瓜洗干净,切好端了出来,放下瓜拿了一片就要去店门口守着案板。我招手让他别走,现在没客人,吃完瓜再去也不迟。
三人一起坐着吃瓜,石优边吃边跟我说,街上有个姑娘好可怜,老爹病故没钱安葬,大热天的跪在太阳底下求人施舍,看着就让人心疼。说完他摇摇头,不时的叹息。
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他在回来的路上,看见街上一大群人围着,就上去凑热闹。看见人群中跪着一个姑娘,二十出头模样,正泪流满面的向四边磕头行礼,说父女二人来恩州投亲,谁知道那亲戚已经举家搬往外地。父女带的盘缠不多,又人生地不熟,偏偏父亲还染了重病下床不得。客栈老板怕人死在店里不吉利,就不让父女住宿。姑娘哀求老板,老板还是不给他们住,不过老板还算好心,找了两人把他父亲抬到了一个荒废的庙里,把他们睡过的床褥都送给了父女二人,看到姑娘盘缠已不多,还免了他们的住宿费。
姑娘天天给父亲抓药治病,可是父亲病得实在太重,没几天就撇下女儿撒手而去。姑娘悲痛欲绝,眼泪都流干了,哭过之后就是要安排怎么处理后事的事情。
因为治父亲的病,姑娘把盘缠都用来抓药,已经没钱给父亲处理后事。他哀求化人场先将他父亲火化,她打工赚钱还所需的费用。化人场拒绝了她的哀求,但看在她一个女孩子家孤苦伶仃的份上,出于人道主义可以先把人抬到义庄,她只需要出火化费就可以安排火化。
姑娘没办法,就跪在街上向人乞讨,以求父亲早日入土为安。
我听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舒服,我是穷苦出身,还是孤儿,那种孤苦无依的滋味我心里最清楚,何况还是一个女孩子家。
遇到这种事,我不能不管。
我问石优那姑娘是不是在前面两条街街口一大堆人围着的那里,石优点头说是。我又问他处理后事需要多少钱,我想去帮帮那个姑娘。
石优说大概四两银子左右,如果要做道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