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是烂醉如泥,趴桌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胳膊都亚麻跌了,哦不对,是压麻了没有跌。
已经记不起来这是第几次大醉。
之前我说过,我喝酒的启蒙老师是村里的那帮混混,准确的说就是丧彪。我们村前水口河边上有棵古树,据说已经有百年的树龄。长得很茂盛,方圆十丈有余。古树下有座土地庙,庙前有块遮阴的空地,有人用石块做凳脚,上面搭块大木板做歇脚之用,时间长了就成了村民消暑乘凉的好去处。
我第一次喝酒就在那个地方。
有一天中午,丧彪来家里找我,他把我带到土地庙,叫我坐木板凳上别动。然后他走到土地庙,从神像后面拿出了一个酒葫芦,一个荷叶包着的东西,又把神像前供位的杯子拿出了两个,一起放在木板凳上。他打开荷叶,里面原来是一只金黄带点焦边的烧鸡。虽然已经凉了,不过看上去就挺好吃的。
丧彪去河里洗干净把杯子洗干净回来,放在我跟他的面前,打开葫芦盖子倒满了酒,烧鸡横放在中间。他敲着葫芦对我说:“武二兄弟,哥们今天带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兄弟教你喝酒,喝了它,保你快活似神仙!”
我紧张的说:“丧彪哥,不能吃供品,土地爷会怪罪的。”
“这不是供品,酒和烧鸡是我藏这里的。你哥管你管得严,我要带着酒去你家找你,万一被他撞见了,他会让你出来吗。”说完,丧彪突然神秘一笑:“武二兄弟,你猜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家里拿的?”
丧彪摇摇头。
“村里酒店买的?”
丧彪又摇摇头。
“我猜不出来了。”
丧彪得意说道:“猜不出来吧,告诉你,我拿张秀才的”。
无语,偷人家东西还那么大声,好像很光荣似的。
我站起来就想走,丧彪拉住我:“怎么要走这是?”
“我不吃偷来的东西,要是被我哥知道了,他得打死我不可!”
“什么偷不偷的,别说这么难听。告诉你吧,刚才我路过私塾,看见有几个学生家长带着礼物来找张秀才,其中还有酒和吃的。张秀才把东西放到房间后就进了私塾和家长说话,我刚好肚子也有点饿了,趁他说话的功夫,我就偷溜他房间,就拿了一壶酒和一只烧鸡,钱财我可分文没动。土地庙藏好东西后,我就去你家找你了。张秀才讹学生家长的东西,我帮家长出口恶气,你说这算偷吗。”
“算!不过这东西我愿意吃!但是我只吃烧鸡,酒我不喝,我哥不让我喝酒。”
“那随便你吧,只可惜不喝酒你就做不成神仙喽。”丧彪拿起杯子闭上眼睛一饮而尽,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不知道他这表情是陶醉还是故意引诱我,不过看上去挺享受。
我扯了烧鸡吃,因为放久了,肉是柴的,吃着像嚼树皮似的,嘴里堵得慌。想喝口水缓一缓,面前却只有一杯酒。不知道丧彪是不是和我有心灵感应,他啧啧啧的声音更响了,表情也愈发夸张。
我开始产生了好奇:“酒真的有那么好喝吗?”
我端起酒杯,试着抿了一口。啊,好辣,什么玩意!赶紧吐了出来,呸~
“刚开始喝酒是有点辣,多喝两口就好了。”丧彪不失时机的向我科普。
我试着有抿了一口,还是辣,但好像没刚才那样触电的感觉了。
有意思。
喝了一小口,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从喉咙流进胃里,有些烧喉咙却又好舒服。
嘴里不由得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怎么样?爽吧?”丧彪一脸坏笑。
我扯了一块酒肉放进嘴里:“没那么辣了。烧喉咙,奇怪的是烧完喉咙后嘴里好像有香气”。
“你再喝一口试试,喝大口些。”。
我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都喝了
一股酒气冲上脑门,身体有点烫,皮肤的毛孔扩张开来,好像打开了一扇扇窗户似的,微风吹过,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这就是神仙的感觉?
丧彪拿起酒葫芦,给我满上:“再喝一杯,微醺的感觉更长久。”
原来这种感觉叫微醺。
这次我不再犹豫,一饮而尽。
强烈的酒气直冲脑门,浑身开始发烫,感觉全身的血管都张开了,身体前所未有的通透,太他喵的舒服啦。
我确定,这就是神仙的感觉。
不一会,只觉得天旋地转,头很晕,脚开始打晃,身体就想往下滑。
我捶了捶脑袋,试着让自己清醒一点。脑袋却越来越晕,意识开始模糊,眼皮越来越沉,人就像飘在半空中,分不清东南西北。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搭着我在走,慢慢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在我自己的床上。
我被我哥好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