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环境很好,院长亲自给宋家人安排了一个休息室,大家都去休息了,只有宋衡年还待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
医院附近的店都关门了,林知愿只好去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提着两个袋子走到宋衡年身边,“就剩这些了,吃一点吧。”
宋衡年接过,打开是一盒关东煮,林知愿坐到他身边,也打开了属于自己那一份,对还在观察的宋衡年说:“吃吧,没有萝卜,都在我碗里了。”
宋衡年不解,“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萝卜?”
林知愿神秘一笑,“你猜。”
宋衡年当然不会和林知愿玩这种猜来猜去的幼稚游戏,林知愿也知道,直接开始用餐了。咬了一口充分吸收汤汁精华的萝卜,软烂浓郁,清甜爽口,发出感叹,“不喜欢吃关东煮萝卜的人都没品!”又小声且迅速地补了一句,“仅代表我个人意见。”
宋衡年没吃两口就停下了,林知愿看了一眼看起来完全没动的关东煮说:“我是不是多此一举了,您这个身份完全可以一个电话叫来一份五星级大餐。”
宋衡年摇头,“我只是有点累了。”
难得的示弱让林知愿感到有一些慌张,手足无措地说:“那……那你要不要先……先去休息一下,这边有我呢,爷爷一醒我马上叫你。”
宋衡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重症监护室大门,罕见的有了分享的欲望,“你知道我和小姑刚刚为什么吵架吗?”
林知愿摇头,宋衡年继续说:“她一来不是先关心爷爷的状况,而是直接问爷爷有没有留下遗嘱。”
宋衡年看着休息室的方向冷笑一声,“这么着急地想要在爷爷面前表现孝心,和蹲守肉骨头的狗有什么区别。”
林知愿不赞同地说:“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它只是馋罢了,人可不一样,无穷无尽的贪欲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拉入深渊的。”
“那你呢?”宋衡年反问,“你是为了什么?”
林知愿将碗里最后一颗丸子吃完,看着宋衡年的眼睛说:“你不是知道答案吗?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啊。”林知愿开始玩自己的梗。
宋衡年不信,“我看过你的银行卡,里面的钱足够你活好几辈子,虽然可能并不是你所愿,但你是既得利益者。”
林知愿站起身来,自上而下地看着宋衡年,“我有两张银行卡,钱多得能活好几辈子的那张是爷爷给的,我一分都没有花。给宋家做事还是很赚钱的,我爸买了房子还给我留了一大笔存款,这些年兼职赚的钱和奖学金足够支撑我完成学业了。我不否认我是既得利益者,没有爷爷和宋家的帮助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我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就像我的名字一样。”
林知愿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活动了一下脖颈说:“如果你打算在这守一晚上的话,我就不奉陪了,当然要是半夜实在困了,也可以找我换班。”
林知愿在医院大厅的按摩椅上将就了一晚,醒来时被护士小姐告知宋爷爷已经清醒了,现在在VIP病房住院观察。
等林知愿来到病房时空荡荡的,只剩下宋衡年坐在沙发上补觉,一听见声音的宋衡年立马睁开双眼,林知愿用口型问,“爷爷还好吗?”
宋衡年看了一眼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休息的宋爷爷,示意林知愿出去说。
两人走到病房外面,宋衡年掐着眉心说:“爷爷暂时没什么大碍。”
林知愿环顾四周,没看见其他人的身影,宋衡年主动说:“爷爷七点多的时候醒了一回,看见病房里乌泱泱的人,把他们都赶回去了。”
林知愿了然地点头,看着宋衡年眼底的乌青说:“你去休息室睡吧,这里有我呢。”
宋衡年刚想拒绝,就听见病房里传来了一阵响动,两人赶紧进门查看,是宋爷爷醒了。
主治医生对宋爷爷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嘱咐几句注意事项后,将氧气面罩取下,离开了病房。
宋爷爷缓缓开口,“小年,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和小愿说。”
等病房里只剩下宋爷爷和林知愿两人时,宋爷爷向林知愿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近一些,林知愿照做。
宋爷爷还有些虚弱,轻轻咳嗽两声后才能正常说话,“虽然医生说没什么事,但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数,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了,小愿呐,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几乎一瞬间,林知愿的眼眶通红,带着鼻音说:“爷爷您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宋爷爷握住了林知愿的手,笑着说:“傻孩子,哭什么啊,这多出来的十几年时间,都是你爸爸拿命给我博回来的,我也知足了。”
林知愿没接话,只是把宋爷爷的手握的更紧了,宋爷爷继续说:“让你和小年结婚,实在是无奈之举,我不放心将你一人孤零零的留下,对于小年,我还有我不争气的儿子对他实在有太多的亏欠,他看似有家,实则也是在世间独行,我希望你们能互相扶持着走下去,但如果